还是不知道叫啥(1/2)
按照其父司徒浩的话来形容,司徒青颇有一些“不学无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与姜少寰从小混在一起,后来姜少寰去了瀛洲相当于半只脚踏入江湖,所以司徒青颇喜欢研究结交那种对于钟鸣鼎食之家来说是“不入流”的江湖草莽。是以他这等高门子弟对江湖事也能娓娓道来。
“江湖上盛传现下红莲山庄内有异动,最近连江南城都能见到身上纹着红色莲花的人,仿佛在警戒着什么。现在听你们言廉贞慕容绝都出现了,只怕红莲山庄要清理叛逆分子。”司徒青抱了个暖炉分析道。
“清理叛逆?据我所知红莲山庄内部一向负责清理叛逆份子的是破军,虽然江湖上一直流传着根本没有破军这个人,都是红莲山庄为造势瞎编出来的,但廉贞也不负责清杀叛逆啊?”清河疑惑道,“再说了慕容绝是追着商雅稚去的呀,廉贞地位是比不上贪狼的,要清理贪狼只能是七杀,或者紫微亲自出手。”
“你说谁?!”阿比盖尔还在想着商雅稚是谁名字真好听司徒青已经差点拿不稳暖炉几乎将炭火崩到细皮嫩肉的手上。
“商雅稚呀!红莲山庄的贪狼星。”清河瞪大了眼睛,又扭头看向姜少寰问道:“哎她不都告诉你名字了吗!”
一席话堵得姜少寰跟吞了苍蝇一样,哑口无言。是啊,那位姑娘是告诉他她叫商,可自己根本将她往贪狼星那个方向想。按自己想象里红莲的贪狼星应该年岁至少也有四十好几了,哪里能将之与地狱里那个年轻女子联系起来。
清河奇了:“咦闹了半天你们还没搞清楚人啊?那可是‘月下逢’啊!”
阿比盖尔忽然反应过来:“蓬莱凛修要利用永生之泉复活红莲的贪狼星?蓬莱不是名门正派吗怎么会与红莲山庄有牵扯?”
清河更惊奇:“你怎么知道那是凛修的?哎你也是去封门村找凛修的?”
姜少寰抓住重点:“...也?”
清河道:“对啊,要不是为了找我未婚夫谁去那种鬼地方啊!”
此语一出,房中另外几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司徒青负着手看着面前这三人可谓鬼门关都一同走了一圈的“生死”之交,竟然都没有相互沟通信息,于是在心中感叹:真是...毫无默契可言!
再说道江湖高手如过江之鲫,那凛修定是大鲨鱼,还是巨大的那种。对于姜少寰跟司徒青这种鲫鱼简直就是仰望都仰望不到的高度,当然,阿比盖尔可能属于大王八...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是洛清河的未婚夫君,怎么想都将两人联系不到一起。姜少寰只觉是否是自己所见世面太少,怎么这些传闻中的人物真正的样貌都不是传闻中形容的那样?
清河见姜少寰与司徒青看她的眼神变了,双手叉腰仰着圆下巴得意道:“我不姓洛,清河也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封号,北栾清河郡主,厉不厉害!”
姜少寰:“...”
司徒青笑着躬身行一礼:“拜见清河郡主。”
清河叉腰盯着姜少寰:“姜姜,你咋不拜!”
姜少寰无奈的摇摇头,司徒青笑得更欢:“小郡主,岸少世袭开国侯爵位,乃从三品。小郡主你只得封号无中央朝廷任命文书则没有品级,依照规矩应当是郡主你向小侯爷行礼。”
姜少寰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歪头挑眉,清河看出他在挑衅,放下叉腰的手摸摸鼻子转移话题:“北栾现在太乱了,我父君跟姜柱国——啊,就是姜姜你二叔共同商量要联合江湖势力,向蓬莱提出联姻。那时我的姐姐们都已出嫁的出嫁,定亲的定亲,只有我年幼便送往水云间修习一直不曾许亲,这门亲事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姜少寰点头:“这很好。”
“好个毛啊!”清河嘟囔,“说是未婚夫,但我很少见到他的。每次见到的时候虽然对我彬彬有礼如沐春风,可我总觉得他其实离我很远。我有时在想,他若不愿意娶我当时又为什么要答应呢?”
姜少寰与司徒青对视一眼,她身上的婚姻几乎等同于国婚。司徒青同情的看着这名封号清河的小姑娘,她或许一直长在宫外不曾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凛修不一样。他一直作为蓬莱少主的身份长大,有些责任,当然逃不掉,避不开。只能带着笑容虚心接受。
位高者一切皆以利益为出发点,儿女情长不过是束手束脚的牵绊。
阿比盖尔搓着手语重心长的安慰:“小丫头,肯定是你太小了。还没发育呢!”话还没说完就被清河挠了个满脸花!两人追追打打从屋子追到院外上蹿下跳。清河爪子小,捏着小雪团去砸嗷嗷叫的阿比盖尔,阿比盖尔扭头就团了个比她脑袋还大的雪球哐哐两下就给清河干翻在雪地里。清河满头雪钻出来嗷嗷叫:“有种你别跑!”带着掌风流云般就朝阿比盖尔攻去!
两人一灵一鬼,夹杂着细细的雪花倒是好看得紧。
最开始姜少寰还怕两人带着伤闹个不知轻重,后观察一番发现阿比盖尔留着手,袖中刀善投机,只是阿比盖尔身形高大魁梧,鬼魅刀法中又带着隐隐沙暴,逼得清河上蹿下跳。两人过招,更像是阿比盖尔在借机调戏清河,气得清河一鞭子比一鞭子凌厉就是打不着人。原本就圆圆的小脸鼓得像个河豚,但就是摸不着阿比盖尔分毫。
看来除开会“读心”这个阴阳术,清河郡主的功夫学得实在不怎么样。
自出瀛洲后姜少寰便没了能相互练招的对象,如此见状虽未加入战局,却在脑海中演练了出来。赤壁剑法偏灵,讲究一个“疾”,但自己随着年纪渐长身形也愈发大起来,并不算十分柔软轻灵。瀛洲火山爆发后清朔真人不知所踪生死不明,于剑法上姜少寰再得不到更准确的指点,总觉得自己每每在施展剑法时缺了些什么,可到底缺的什么,他又描述不出,整个人进入了瓶颈。
雪花轻轻落在他的睫毛上,下面清河已经满头雪耍赖一般冲姜少寰干嚎要他下来帮忙。姜少寰回过神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看着远处慢慢亮起来的天空道:“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
司徒青也把目光从那打闹的两人身上收回来,望着姜少寰略略有些疲惫的眼睛也轻轻笑起来:“是啊,应该是最后一场了。”
翌日,正月十五。
因有外客来,又赶上过节,晚宴何其铺张,引得清河与阿比盖尔目瞪口呆。
早在下午清河起身时司徒青的大侍女云墨就来为清河侍药梳洗,清河还睡眼朦胧的就看见云墨领了十个小丫头仙女似的飘进来,个个手中端着托盘,上面分别盛着药盏茶具还有好多一溜看不懂的不知道拿来干嘛的。清河迷迷糊糊跟个傀儡似的被云墨摆弄着先下床去窗下描金的铜盆内净了手和面,又飘来几个妹子一步步侍奉她吃药、漱口。
四个妹子飘出去后又飘过来四个妹子给清河脸上抹得香香的,清河坐在凳子上仰头冲着姐姐们一副任人摆布的小模样,像极了那些话本里下凡的天真小仙女,可爱得紧。侍女们没见过她这样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贵女,都笑开了。清河偷偷睁开一只眼从缝里瞄着这些下人们,发现她们笑归笑手上的活儿也未曾落下,且话语间与笑声也是很让人舒适,不由得感叹这些钟鸣鼎食之家果然与众不同。又突然想到本来姜少寰也该过的是这样众星拱月、珠翠环绕的日子,就懂了为何杨氏那样的心疼伤心。
真好啊...清河歪头,小小的叹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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