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22（1/2）

伊莉莎花了足足一个礼拜才研磨好了这五颗种子，在此期间，红心海贼团又在新的岛屿上登陆了，并且非常幸运地遇上了一个准备前往香波地的星星海贼团。意料之中，又有两颗心脏到手，且过程轻轻松松，那个星星海贼团的船长和副手哭着带着船员离开了。这场面倒不常见，就连伊莉莎也非常感兴趣的在一旁围观了全过程。

“原来1亿赏金的海贼是这个水平啊……”她向伊卡库感叹到，后者表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弱的过亿海贼。

看来海军对海贼的赏金标准降低了呢。

研磨番木鳖碱是个技术活，伊莉莎每天都会抽空在船底的仓库里捣鼓种子，一边还要提防有没有来看情况的船员，这也是她捣鼓了一周的原因。之前她在做煤油灯的时候可是遭遇了半船人的围观，毕竟大家也很好奇这么一个产品的制作过程。

准备充分之后，她拿出了之前在岛上悄悄买来的安眠药，同样研磨成了粉末，准备就在第二天的午饭动手。安眠药也是考虑到直接下番木鳖碱有风险，不如集体睡着之后再单独给斑点混蛋服下番木鳖碱，然后趁大家都还在沉睡的时候，离开极地潜水号。

而令人激动的第二天来的很快。

那天一大早，按照惯例，本该最早踏上甲板巡视情况的佩金却意外地碰到了在甲板上看日出的伊莉莎，他如往常那般向她打了声招呼，一只手揉了揉因为打哈欠而流泪的眼睛，另一只手慢腾腾地将那顶黄白的棒球帽待在了头上。对于这艘船上戴帽子的传统，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一开始，只是几个船员出于喜欢上了帽子的款式选择配戴，久而久之，回过神来，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戴上了帽子，这逐渐成为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此外，他们也发现了这一个好处就是能够很好地抵御午日的烈阳。

当然咯，全体都戴相似的帽子穿一样的衣服也超酷的。他在心里这么补充道。就像海军统一的制服和帽子一样，走出来也是极有牌面的。

“早上好，今天特别早嘛！”虽然有点惊讶，但反过来想想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船匠小姐这几天也没有熬夜捣鼓东西，想早起吹吹风也是情有可原的情况，就连船上那个年纪最小最喜欢赖床的吉斯也会偶尔起个大早然后在船上吹嘘一番。如果表现得过多吃惊，反倒显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啊，佩金先生，早上好！”伊莉莎听见声音之后，视线从远处的太阳移了回来，突然的转变让她的眼睛出现了些许不适感，一眨一闭之间都能描绘出刚才太阳的轮廓，不过她还是笑眯眯地朝着佩金挥了挥手，“难得今天很早就醒了，想看看日出。”

毕竟明天可就见不到真正的太阳了。她眯了眯眼睛，望着太阳一点点地从海平线上爬起，鼻尖萦绕着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海水的气息，潮湿，略带咸腥。在太阳出来前，它们看上去是那么漆黑，深不见底，夜晚的时候，就连海浪拍打船体的咚咚声都染上了恐怖的氛围。

可太阳一出来，一切都改变了。弥漫着的恐怖幽森的气氛在微弱的那束光打到海面的时候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本以为漆黑的海面也开始泛起了金红色，海面连带着远处的天空都染上了或紫或粉的颜色，随后，也许仅过了五分钟的时间，金色的阳光，蔚蓝的海面，壮阔的伟大航路有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伊莉莎猛然发觉，这是自己上岸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日出。

鱼人岛建立在圣玛丽乔亚海底一万米，那是一个阳光无法光顾的地方，但得益于太阳的恩惠，也就是生长在海底的巨树，在鱼人岛依旧能够看见天空和云朵，以及阳光的影子。不过影子终归是影子，这让没有见到真正的天空和太阳的人鱼和鱼人都对地面有一种向往。“真实的天空是怎么样的”这类的问题在这几百年来伊莉莎已经回答了无数遍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回答，以前确实这么认为，后来因为岛上住民被抓捕的情况加剧，她只能这么说。生命比天空更重要，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倒不如说，在享受阳光的同时还不用承受它所带来的炎热，在伊莉莎眼中，是再美好不过的。繁盛如曾经的帝梵司国，也逃不过一年一度的旱灾，即便到现在，像阿拉巴斯坦这样的沙漠国家，每年因为炎热和旱灾死去的人也数不胜数。

数来确实没有这样在船上正正经经地看日出，伊莉莎心中有些感叹。即便活了这么久，细数下来，也是有没有完成过的事情的。

“日出啊，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好好看看天空了。”佩金接过话，“有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明每天都在天空和阳光下活动，看了伟大航路上这么多美景，却没有认真看待过头顶的这片天啊！抱歉抱歉，就当我突然感叹自己老了的说的胡话吧，对你来说有点难以理解吧！”

伊莉莎趴在了栏杆上，点了点头，确实，按照她的年纪，应该是不会理解的。

最后的这一天，也要完美扮演好一个普通16岁的青春少女才行。

日出已过，她转而看向了甲板，现在站的地方，说来也巧，正是第一天上船的时候她过夜的地方，那时候斑点混蛋对她很是防备，虽然上了船却连船舱都让踏进一步。她当上船匠的时候还记得这地方有块木板咯吱咯吱地很不舒服，特意进行了更换。

马上，船上的其他人也起床了，一个个都是打着哈欠没精打采地问了早，或许是意外伊莉莎也这么早起，倒闹腾了不少。库里奥尼还笑着打趣说伊莉莎偷懒让伊卡库一个人应付厨房。

门打开的声音也就是在这时候传来的，众人纷纷向二楼看去，是船长。

男人眯着眼睛，眼神依旧锐利，眼下挂着两个青黑无比的黑眼圈，看起来是有个起床气的坏脾气家伙，不过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威慑力，摘掉了帽子的罗多了一份大家也说不清的平和感，尤其是未经打理的头发还乱糟糟的。换成平常任何一个船员非得狠狠嘲笑一番，鸡窝鸟巢这类的形容更是只多不少，但这次因为主角的特别，大家都只好内心憋着笑，面色僵硬地跟船长道早安。

罗的出现或许只是误以为有敌人，因为他点了点头后又马上回了房间，并没有跟大家进一步交流什么。伊莉莎也是趁他回房间，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赶紧表明要回厨房打下手。

走进船舱的一瞬间，闷热向她袭来，光线也暗了不少，她飞速走了一段路，确信大家都不会听到以后，开始放声大笑。

救命……那个斑点混蛋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走廊的地砖依旧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蓝色，她笑够了之后慢腾腾地踱回了厨房。

手术室，药品室，佩金他们的四间卧室，还有指挥室……在船上的这几个月，她已经把这里转遍了。

而最熟悉的地方不外乎厨房和餐厅了。她最后站在了大门外，这么想到。

记得刚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的拐角处跟库里奥尼撞了个满怀，然后再认识了好心的佩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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