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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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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后,照顾他入睡。平静的点起一支烟,站在窗前,思绪开始暗涌。我曾不止一次设想过当我知道他和其他男人有过沾染后的场景。我原以为我真的会提着一把刀架在他胸膛,恨不得当场将他千刀万剐。哪怕不至于此,我可能也会一番嘲讽、鄙视、暗骂,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买醉一场,邂逅或男或女,用凌辱肉体的方式报复他。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直接抛弃他的勇气都没有。我所想象中的那股怒火还没燃起来就熄灭了,变成了浓烟憋在胸口。心脏仿佛也没了跳动的迹象,静谧的像一滩没有生命力的死水。我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原谅,而是自我拯救失败后的绝望。我对他的依赖终归变成了他任意宰割我的筹码。我对他的信任,在那一夜,彻底的崩塌了。

这是继我们从日本分别又重聚之后,阻隔在我们之间的第二道围墙,比上一道更厚重,更牢固。我就像被判了无期徒刑,望着那道围满带刺的钢丝网的围墙,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逃出去了。

一夜未眠。

我有想过趁夜离开,和他就此了断。但是我陷入了前所有的纠结和迷茫,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豪赌一场,只要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便不计前嫌,自行消化。或许,我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留下的理由,我对他的爱和依赖早已疯狂到无可救药。

早晨看着耿旭东醒来,他捂着头、咬着牙,嘴巴发出“丝丝”的声音。很明显,酒精的刺激带来的后遗症并没有完全散去。

我们短暂对视,又下意识的移开彼此的眼神,对于昨晚的事情,我们只字未提。想要多在成都停留几天的打算也终将没能说出口,事实上也早已没了游乐的心情。

“我们去稻城吧?去清洗灵魂……”我突然开口。这是我昨夜苦心思虑一整晚唯一可能缓解我们之间严峻局势的可行方法。

“嗯”他轻声回答。

驾车,绕路赶往稻城。

他大概看出我的疲倦,自然主动开车,我也没有拒绝。放弃副驾驶,直接钻进后座,将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伴随着颠簸,沉沉入睡。

几个小时后醒来时,短暂的天昏地暗,头脑发胀,四肢无力。挣扎坐起来才发觉车子已经停下来,耿旭东不在车内。

走下车,暗沉的天气尽收眼底,云层压得很低,远处是此起披伏的山峰,被一片阴霾笼罩,车子的周围是一片旷野,狭长的公路两旁是枯萎的短草,角落里还残留着未来的及融化的白雪,我们似乎走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耿旭东正靠在车身一侧抽着烟,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两天没有修理的胡须已经爬上了他的腮帮,脸色苍白,眼神忧郁,他看起来落寂极了。

见我出来后朝我苦笑一声,然后示意我看向前方被施工路牌拦截的道路“我们恐怕去不上稻城了”

我长叹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态放平“那回去吧,从拉萨回来时再来碰碰运气”

他继续苦笑“车子也熄火了,可能是因为缺氧,发动机憋坏了,我叫了拖车,估计还要两个小时”

心态彻底瓦解,情绪开始莫名的躁动起来,下意识的点起一支烟,跟着耿旭东一起靠在车身一侧“还真他妈曲折,车子修好后干脆回北京吧”或许我情绪的崩坏更多是来自于昨晚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我企图稻城之行能够解除我们之间的芥蒂,但显然已经没有机会了。

“相信天意吗?”

“以前信,现在听起来就他妈像个玩笑,或许我们就不应该来这”

“我倒是相信这一切都是注定”

“那你自己一个人活在梦里吧”我冷冰冰的扔掉香烟,打开车门钻进去,又重重的把门摔上。

我没有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他还在跟我扯什么狗屁命运,把自己烂透的作风说的如此高尚,要是没有昨晚的那一场大戏,怎么会落到如今的下场?事实上只要耿旭东稍稍安慰我,或者用他独有的小伎俩缓和一下氛围,哪怕没有解释清楚,我也许便会全身而退,因为我已经选择了承受,我需要的不过是他诚恳的态度而已。我习惯把情绪写在脸上,但是也很快就会平息,我是一个不喜欢铭记仇恨的人。可是他完全没有安慰或解释的打算,甚至都没有回到车子里,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像个被老婆赶出家门的落魄大叔,搞得像我拦截的路牌、是我让车子熄火一样。

他越是这样,我心底的气焰燃烧的便越剧烈,就算他没在继续招惹我,我也会自生闷气,一个人躲在车子里,时不时闹出点小动静,好让他注意到我。但是很明显,我引人注目的方式失败了,他完全没有理会我,我就像个白痴一样自讨苦吃。

“或许他真的厌倦了”这样的想法突然在我心里生起。我也随之安静了,心生落寂,开始思考我们这一路走来经历的种种所有。从初见到心动、从试探到热切、从兴奋到归于平静,从北京到东京、从富士山到那个空荡的房间、从炎炎夏日到凛冽寒冬…….所有事物都开始渐渐趋于迷幻,昨夜的无眠让我再一次陷入“困”境。

我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拖车上飘着,身体一上一下,脑袋和肠胃一起翻江倒海,天已经黑了,似乎还飘着雪花,窗缝不停的往车里灌着冷风,身体跟着止不住打颤,脚趾和手指都冻得有些僵硬,根本不听使唤了。我试着坐起来,透过两层玻璃看见耿旭东抱着双臂靠在拖车的窗沿正吹着暖风酣然大睡,而把我一个丢在了冰冷的车子里。我在心生怨恨的同时也因自己的狼狈处境而感到可笑,任凭我肆意挣扎,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会我,只能哆哆嗦嗦的点起一支烟,用来给自己取暖。

我们被拉到色达县的一个修车厂,下车后耿旭东一直忙前忙后的跟着修车师傅交付车子的状况,我裹着外套站在一侧冷眼旁观。天空一直飘着细雪,四处弥漫的潮气粘附在我的头发和皮肤,本就愈加低靡的气温又多了几分凉意,我已经差不多连续无五六个小时一直处在零摄氏度左右的气温下,一直没能找到缓和的机会,整个身体都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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