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害羔羊（1/2）

夏天到来后，大雨下的愈加急促，乘人不备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檐，行人头上顶着双手，踏着步子在雨中穿梭着，寻找能够避雨的屋檐。

街边的小贩纷纷拿出大伞来，商店外也摆出了透明雨伞，不一会儿，街上就盛开了五颜六色的鲜花。

天是雾蒙蒙的，住宅中的灯陆陆续续亮起，一盏黄色的灯在19楼的窗户中亮起。

又是一天的开始，只不过在吴失的世界里，时间已经停止了三天。

他勾上最后一笔，擦掉无用的线条后，才惊觉外面的雨已经在地面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吴失揉着眼睛将书桌顶的大灯关掉，打开暖光灯，疲惫地躺到单人沙发上，一沾到柔软的沙发就闭上眼睛怎么也不想睁开了。

一通越洋电话打断了他的休息，他挣扎着起来，跪在地上翻箱倒柜，从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第二个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他现在真的是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谈有说话的力气了。

“吴失，你怎么了？”画面里那个黑发灰眼的魁梧汉子看见他这幅模样一惊一乍的，“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布莱恩……，有什么快说，别开玩笑。”吴失努力运动眼部肌肉，让自己的眼睛睁开一点，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在精神松懈的一刹那，全身像是脱力一样用不上劲，使用过度的右手更是失去了知觉——刚开始还能感受到疼痛，现在已经麻木了。

布莱恩看他实在是虚弱，收敛了笑意直入主题：“你的稿子画完了没有？明天见就是最后一天了。”

吴失无力地抬起手摆了摆：“我现在这副模样就是画稿子画的，不是还有12小时的时差吗？”

布莱恩催促道：“有时差也得提前准备好。”

“我知道了……”吴失的眼睛又耷拉下去，布莱恩生怕他睡着了，急得恨不得爬出画面，掐着吴失的肩膀把他摇醒。

“快起来，快起来，把你的稿子收好，别弄丢了，赶快清衣服买机票，到飞机上再睡，快点起来。”布莱恩拿了一个金属片对着手机收音处猛地一敲，看着吴失打了个激灵，立马挂断电话，滚到一万公里外的地方去了。

吴失感觉自己身体腾空，无尽地往下坠落，又被巨响吓了一跳，清醒不少。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卷好稿件丢进画筒，将手伸到书柜与墙面的缝隙里，按顺序扒拉出来一个个画筒，按从小到大的序号捆好放进行李箱，拉好拉链。

再次艰难的勾下腰把地上的草稿圈到一处，也懒得整理，随手拍了拍，抱着走向最后一个书柜。

书柜们一打开，一个带着蓝光的圆圈圈率先滚了出来，吴失定神一看，是妈妈给他的那个戒指。

是说乔戈来他家那天后不知怎么的哪里都找不着了，他还想好了一套说辞，以备将来被文女士问起时，不知道怎么撒谎漏了陷。原来是他拿纸的时候把这个贵重的小东西落在了这里。

吴失弯腰捡起来，环顾四周，找了个小盒子把戒指装好，和书柜里的一摞一摞草稿放在一起。

书柜里与杂乱的草稿堆截然不同的，是放在最上面一层的一摞用透明文件袋装好的东西，吴失将文件袋拿下来，在丢向垃圾桶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文件袋里面文件上写着的“杨氏财务报表”的封皮清晰可见，吴失拿文件袋拍了拍摊开的手，放回了书柜里。

13个小时过后，吴失到达了旧金山国际机场，布莱恩捧着一大束玫瑰在那里等着他。

“噢，我的吴失，你终于来了，我真的好想你，好久不见啊。”布莱恩看到他很开心，捧着花大步走来，一把抱住吴失，左右脸颊各碰了一下，给他来了标准的巴黎贴面礼。

“好了，快把我的稿子拿好。”吴失接过这个法国人送到眼前的花束，将一个行李箱递给他。

“我已经注册安排好了，只要你拿着稿子去给兄弟们瞧瞧，他们一定特喜欢你。”布莱恩开着车带他到了一个小型庄园里。

吴失看着面前的大型别墅，打趣道：“终于回家继承家产了？”

布莱恩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回去继承家产了？！”

吴失：“……”

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位仁兄还真有家产可以继承。

“先别谈这个了，来见见我的老婆，他是这次项目的技术负责人。”布莱恩推开大门，一个比他还要高大的金发蓝眼的男人走了过来，手搭在布莱恩的肩膀上。

“你好。”那男人笑着自我介绍：“我是布莱恩的丈夫，技术小组的组长，斯科特·弗朗索瓦。”

“你好。”吴失看了看他的身高，听到他的姓，沉默了。

为什么他身边的他所认为的直男，总在不经意间就和同性成为了伴侣。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现在运气这么好。

“什么啊，我是你老公，你随我姓好不好。”布莱恩不满的回头咋呼，斯科特低头堵住他的嘴。

吴失觉得现在的自己，很亮。

像是觉得吻够了，布莱恩推开爱人擦擦自己的嘴，斯科特主动接过装稿子的行李去了二楼。

“好了，我们上去吧，看看他们对你的设计和想法有什么疑问，你解答完了就可以回国了，这里我帮你盯着。”布莱恩让一旁的助理接过吴失的行李，拉着吴失也上了二楼。

……

乔戈站在吴失门口，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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