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为将军解战袍(14)(1/2)
席南心说他前些日子准备的那些东西,兴许到底是派上了用场。
他让那公公等他一会儿,便回了主殿一趟。
再出来的时候,他一手捧着一幅画,另一手则拿着个木簪。
画是寒梅图。
残雪未消,红梅映雪,三两寒雀栖于枝头,背景是远山与湖光水色,意境极好。
木簪也美极,簪子本身造的便如一根树枝,上面点缀了三两红梅,就如折了一枝梅花在手一般。
更绝的是,把木簪放在这幅画前,木簪覆盖住画上的红梅,如同有真的梅花盛开在纸上。
“天气快暖和起来了,这梅花也快谢了。这树就算移栽过去,也维持不了多久。”
席南这般说着,将这两样东西递给了公公,再道:“画上的梅,还有这木簪上的梅,才是真正的常开不败,就如娘娘的容颜一样,青春永驻。娘娘既喜欢梅花,与其赠树,不如让我便把这两样东西赠与娘娘,聊表心意。你且先去这样回复,看她允不允?”
“真会说话。”公公笑看席南一眼。
“多谢公公。”席南作揖,察觉到公公一直偷瞄庭院里羊肉汤锅的小动作,道,“明日,我亲自做一份羊肉锅,送到公公住处。多谢公公帮忙。”
“也罢。你对娘娘说的那番恭维话,我也记住了,会转达的。”
公公倒是颇为满意地转身走了。
天色逐渐入了暮。
桃红柳绿开始收拾打扫起来。
席南和薛庄帮她们干了些活,再一起喝了会儿酒,便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席南正想回房睡觉,听见薛庄问自己:“皇后一直喜欢梅花。是你提前打听过的?所以,你才会准备寒梅图和那簪子,以备不时之需?”
席南点点头。
薛庄沉默片刻,道:“为了讨好皇后?”
席南再点头。
薛庄道:“可她身上流着王家的血。不比桃红与柳绿,她不可能被策反。你又何必如此上心?”
席南打着呵欠,带着几分醉意说:“无所谓。这些东西赠与美人,也不算浪费。何况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薛庄眯眼:“怎么说?”
席南:“她和陛下大婚的时候,我远远瞧着她,她面上一点笑容没有。想来很不甘愿。再说……她确实嫁给了个基……嫁了个断袖。万一陛下一辈子弯到底,她要一辈子受活寡,确实可怜。”
“连这种私密的事你也要操心?”薛庄的语气有些沉。
“我没操心。只是感叹一下。”席南打了个呵欠,“也不知她今晚这是唱哪出,我送那些东西有没有过关。”
“你有些醉了。我扶起进屋睡觉。”薛庄说着,倒真也上前扶起席南,直到让他躺在床上。
席南确实是有点醉了。烫过的酒更容易醉。他贪杯,今晚确实喝得有点多。
等他躺在床上,闭上眼,很快就睡过去了。
他隐隐约约间,似乎听见薛庄低声问自己:“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这些好里,几分是讨好,几分是真心?”
席南动了动嘴,却没什么力气答话,很快陷入沉睡,连薛庄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席南没想到的是,他送的礼物本为讨好皇后,但居然讨好过头了,送出祸事来了。
-
次日。还是傍晚的时候,皇后王嫣然来了。
那会儿刚过晚饭点,席南照例和薛庄喝着酒,没事儿再侃侃大山,对着桃红柳绿讲了些她们闻所未闻的故事。
王嫣然来的突然。她出现在宫门口,一身素白,上边点缀着些许红色,就如红梅映雪一般。她的脸色却比雪还要白,看向这澜雅宫的一众人时,明显皱了眉。
到底是清傲孤高的性子,又自小受着万千宠爱,那气场很足,她往那儿一站,桃红柳绿大气都不敢出。
王嫣然看都不看那两人一眼。“出去。我有话单独跟薛小将军说。”
王嫣然这话说完,桃红柳绿自是退了,还把宫门关起来了。
真正的薛庄则顶着有刀疤的人.皮.面.具,只是守在王嫣然背后的宫门附近。
薛庄面上一道疤,身形颀长,隐隐有股霸道意味,他的脸色则藏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息怒。
王嫣然回头看他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席南倒是上前讨好一笑:“见过皇后。这是我的亲信,昔年跟我一起上过战场的。有话可以直说,无妨。”
在桃红柳绿,以及其余宫人眼里,王嫣然想必是在陛下那儿受到了冷遇,心有不满,过来找茬的。
可席南通过这段时间的打听,判断这不是王嫣然的目的。
他估计王嫣然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讲,故而这么说。
王嫣然听罢,倒也没有非让薛庄退下,只转过身深深看了席南一眼,道:“我竟不料,你就是薛庄。我找了你那么多年,却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从前进宫探视过姑姑,听闻薛庄也在。但我不知道你就是薛庄,竟生生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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