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 第175天（1/2）

电话那头的忙音刚停，里昂的声音就接上了：“先讲清楚，是他给我打的电话。”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瑞克夹着手机，从射手嘴里拔出网球，一抬手丢了出去。午饭没吃完就开始暴风雪了，直到现在窗外面都是白茫茫的风在响，射手没了溜圈的机会，满身的精力留到现在，叼了玩具绕着他要玩抛接游戏。

“这么说只是要让你闭嘴而已。”里昂不耐烦地说：“我打给你之前先打给他的，后来他又回了我电话。”

“好吧，我闭嘴了，你说吧。”已经过了半天，被算计的郁闷也全消了，瑞克也就顺着里昂的话说。

“说什么？不是说明天才谈吗？”话很硬，语气却好了很多。

“哦，我怕等到明天你从推特上面看到我和加拿大间谍结婚了，你会更生气，所以赶紧先告诉你一下。”瑞克憋着笑把射手带来的飞盘藏到了自己身后，示意它去换一个玩具。

“你不是说不想暴露他的个人信息吗？”

猜想被确认了：是里昂骗柯尔回来的，但却没骗他回来“捣蛋”，看来柯尔早上的自由发挥捉弄的不仅是自己。瑞克决定和柯尔同流合污，笑嘻嘻地回说：“我怎么知道你们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余光里瞄到柯尔房间门里探了个脑袋出来，没等他反应又缩了回去。

“我只是说了让他回去……”

“嗯哼。”瑞克正要沙发里站起来，就被叼着玩具回头的射手按住了膝盖。他顺手拿起被舔得湿漉漉的玩具要丢出去，发现是那只没了头的猴子却又停下了手，从身后的沙发缝隙里把飞盘掏了出来，环顾四周，轻轻地冲空旷点的地方丢了出去，射手就急冲冲地追了过去。

电话那头机关枪一样的声音停了一停：“……等一下，我怎么觉得是你在诬告呢？”

糟糕，被发现了。“太晚了，明天再说。”

“当初签了你，我就不该再签叫瑞克的了！大的小的都省不了心。”里昂假惺惺地抱怨着。

“这说明你得再签一个叫瑞克的，第三次准有好运气。”

“瞎出主意，我，一个大叔，挑了一群叫瑞克的小球员，然后问你们谁是同性恋啊，像什么话。”里昂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瑞克笑着附和：“听上去是有点怪怪的。”这几年里昂的团队做大了，说话也越来越圆滑，这种一句话噎死人的俏皮话也很少说了，刚刚这句一下让瑞克想到他八年前和球员工会叫板的那句“你们的意思是进NHL前是异性恋就行，进了以后爱吸哪个队友的屌联盟都不管”。瑞克心下一叹，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嘿，里昂，我进联盟八年了……”

“嗯。”里昂沉沉地应了一声，明白他没说的话。

沉默了几秒后，忍受不了这气氛，他和里昂又都先后尴尬地笑出声来。

“八年的通货膨胀……不行，你下份合约的抽成我要提一提。”

“行！”

“等我记到行事录上，明天一起谈。”这个“明天谈”的口气比一接电话的那个好多了，看来是真消气了。

“好的，晚安了，里昂。”瑞克挂了电话，向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玩具的射手投去一瞥。射手一下进入了游戏状态，全身肌肉都在等待着他把玩具丢出去。

瑞克捏了捏那个没了脑袋的毛绒玩具——确实该扔了，小猴子原来穿的白马甲都变成了淡黄色，里面的棉花也因为结块变得硬邦邦的。

瑞克用小猴子的手点点射手的鼻尖，说：“要丢掉了哦。”

射手没有听懂，兴奋地跳了跳。瑞克站起来走到垃圾桶边，站定了对跟上来的射手又说了一遍：“要丢掉了哦。”

射手耷拉着眼睛好像听懂了一样，盯着小猴子落进垃圾桶，听见塑料袋沙沙的响声，低低地咕噜了一声。

被射手那么哀怨地盯着，他差点想打开垃圾桶再把玩具捡回来了，但最后还是揉揉它的脑袋，收买人心一样地说：“回头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话说完才想起来，说大话了——先不说这玩具当时是小南瓜买的，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从哪买，现在还有没卖同款都是个问题。瑞克赶紧偷偷修改了自己的话：“买不到也给你买个高仿。”然而人类的朋友也是会质疑人类的承诺的，射手幽幽的眼神一直把他盯到了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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