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 Day 158（1/2）
“再见，妈妈。圣诞快乐！”柯尔向手机屏幕里的家人挥挥手，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视频通话。余光中他瞄见推拉门内探头探脑的绿眼睛，放下了手机，站起身来将门拉开一点。
“刚刚和家里人通话呢，”柯尔问，“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但介意帮忙把门开大点吗？”瑞克说着用肩膀顶顶门框。
柯尔这才注意到瑞克身后藏了什么，拉开门又好奇地往他背在身后的两手看，却被侧身出门的人巧妙地避开了视线。
“嘿！如果是给我的，让我看一眼又怎么了！”柯尔抱怨着伸手把另外一把铁椅子上的积雪清理干净，然后才坐回自己的椅子里。
“挺聪明嘛。”瑞克笑着坐了下来，终于献宝一样地从背后捧出了两个纸质咖啡杯。
“Tim Hortons*1!”柯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惊喜的声音，不是日常经典的暗红色纸杯，背身上面是节日特别版的圣诞图，他忍不住用指腹来回摩挲色彩鲜艳的图案，一阵温暖透过杯子上画的雪橇落在了指腹上，他才突然想起：“明尼苏达有Tim Hortons？”
“别那么感动，空杯子而已，里面是我刚倒进去的蛋奶酒，但希望这能让你没那么想家。”
柯尔喝了一口甜腻之余带足朗姆酒香的热饮，满意得眯起了眼睛，看着瑞克一脸期待自己评价的表情，他略带打趣地盯着对方看了几秒。
“怎么了？”
“我在等你像以往一样‘赞美’加拿大呢。”柯尔不相信瑞克会放过这种绝佳的调侃机会。
“今天是平安夜，所以我打算给我的幽默感放个假。它工作一整年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瑞克冲柯尔举起自己杯子，露齿一笑：“向我的幽默感致敬！”
“是该给它放个大假，毕竟它经常工作过度。”柯尔噗呲笑出声来，也象征性地晃晃手里的杯子。
瑞克哈哈大笑着把自己的椅子拖到柯尔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学着他一样把脚翘到了桌子上：“和你以前过的圣诞节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太多不一样，屋子里闻起来有食物的香味，窗户外面有雪，”柯尔摇了摇手里的杯子，“手里有Tim Hortons，不过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
“他们在底特律的球场有一家店，上次比赛的时候我顺便找他们要了几个空杯。虽然不是原装的，但至少在这杯喝完前，我们可以假装一下自己在加拿大？”
柯尔歪头皱着眉看向和自己端着一模一样杯子的人：“你像正常人一样讨论加拿大真的很奇怪，我们能把你的幽默感喊回来加班一天吗？”
“天啊，你真残忍，”瑞克憋着笑夸张地感叹道，“但很可惜，它已经融化在了斐济的沙滩上了。”
“好吧，那只有这样了，”柯尔学着瑞克说话的口气：“只可惜我没办法召唤驼鹿或者施法让雪花变成枫糖味的。”
瑞克捧腹大笑，连脑袋都歪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在模仿我吗？”
“模仿得怎么样？”柯尔得意地笑着。
“好吧，很难说，因为我不知道当我讨论加拿大的时候是这么风趣性感。”
柯尔不是没有见识过瑞克的厚脸皮，但瑞克总是能刷新他的认知：“不、不，大多数时候你听起来是这样的——你们加拿大人都是骑驼鹿上学的、游戏厅的代币都比你们的钞票*2看上去更正规！”
“我是说……”瑞克终于停下了笑得不能自已的抖动，他依着柯尔的肩头向上看着，“你刚刚可爱极了。我差点都想给你一个吻了。”
柯尔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该移开自己的视线，盯着自己的绿眼睛让他一下想起屋子正中的那棵顶到屋顶上的墨绿色圣诞树——一簇簇针叶里，欢乐而温暖的光闪动着。看着那双凑近的绿眼睛，柯尔的脑袋里闪过了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果然视网膜上成像都是倒着的，瑞克的虹膜颜色原来这么浅，不知道瑞克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瑞克叔叔！”玻璃门被推了开来，金发的小姑娘探出头来：“奶奶让你去洗土豆！”
柯尔吓了一跳，迅速地别开头，本来就烧得不行脸颊再听到身边的人懊恼的一声轻叹更是又烫上了几度，他决定还是在外面再吹一会儿冷风。
……
“我妈做的土豆泥很好吃，试一试。”瑞克殷勤又绅士地往他的盘子里堆了一勺土豆泥，餐桌底下的脚却勾住了他的小腿。
柯尔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坐直了，到嘴边的夸赞瑞克妈妈的话也被吓回了肚子里，但他不敢看向始作俑者，笑容也在脸上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蠢透了。
过了几秒，搭在自己小腿肚上的脚并没有动弹，柯尔以为自己误会了，偏了头去看坐在旁边的人，只见瑞克勾唇一笑，就感觉小腿上的那只脚一路下滑，紧接着自己的裤脚被明显地向下一揪。或许是因为所有的注意力一下集中在了脚踝一圈，布料在那周围擦过的感觉让他一下绷紧了小腿肌肉，柯尔觉得心脏跳动的节奏都随着脚腕上那几个不轻不重的触感舞动了起来。
下午那个吻虽然像蜻蜓点水，但也足以让柯尔对此时在自己腿上作怪的脚多想。碍于桌上坐着其他人，他只能警告地瞪了瑞克一眼，坏笑着的人得意地一扬眉毛，柯尔的脚踝一轻，但下一秒那几只脚趾又玩闹般地贴回小腿肚上来回戳了戳才终于知情识趣地收了回去。
本来美味的圣诞晚餐柯尔却吃得心不在焉，整个晚餐他的心脏一直在突突地乱跳着，这甚至持续到了饭后全家一起看电影时，有那么几次柯尔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而病源就是现在和他一起陷在沙发里的人。他本来就是为了避开瑞克而选的单人座沙发，但瑞克却大喇喇地也挤了进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从两人紧紧相贴的大腿一阵阵传过来，烫得柯尔都快从沙发上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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