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8（1/2）

薇尔莉特被锁起来了。

就被锁在她第一次来蝙蝠洞时的那个房间。

嘲笑了杰森在自己肩头睡着后，她就在被杰森拉去训练室的边缘摇摇欲坠，但看着薇尔莉特那张始终少了点什么表情似的脸，男孩臭着脸把挂着白鸟的项链系在她的脖子上。薇尔莉特一摸，发现白鸟的背后还多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一个简单的字母“J”与一个小小的点。

从房顶上轻盈地跳回了自己房间外的窗台上，白鸟哆嗦着羽毛看着微笑着的阿尔弗雷德，老管家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薇尔莉特的头说了句欢迎回来就离开了。

女孩脱下了那种死人才会穿的黑色正式洋装跑去浴缸躺在水里，布鲁斯不会在浴室里装监控。

她沉在浴缸底部，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鱼，水流那么缓慢，她却觉得被水流冲刷的感觉就像以前偷东西被发现时被几个人拳打脚踢，唯二的区别就是水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还有她现在没有痛觉。

很奇怪。

这太奇怪了。

她尝试张开嘴，让自己体会到窒息和恐惧。

没有水泡泡。

她把手指贴到上唇附近。

没有吐息。

她把手掌按在左胸胸口上，企图感受那道稚嫩却又强健的声音。

没有声音。

她闭上眼睛，猛地从水里钻出来溅起大片水花，然后站起身来跨出浴缸，手指胡乱的抹去了镜子上的水雾，然后拨开遮在眼前湿哒哒的黑发，在镜子中看到了那双流转着金色光芒、美丽而威严的眸。

她颤抖着把手指拦在鼻孔面前，感受到了属于自己的温热吐息；而左胸胸口那枚心脏稳定而又节律的跳动着。

但薇尔莉特怀疑就算自己绕着韦恩庄园跑一圈，它跳动的频率也不会发生改变了。

白鸟重新躺回水底，睁大眼睛注视着上方。

依旧没有水泡泡，也没有富有节律的心跳，但打破水面后自己重新拥有了属于人类的吐息。薇尔莉特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要让波动的情绪平复下来，但下一秒这气还没到喉管就被蓝光强制弹了出来。

薇尔莉特也不管阿尔弗雷德口中老是念叨着的教养和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了，朝着镜子对着那对金眸一拳就打了过去，镜面哗啦一声碎裂了，而眸中流转的金光却越来越炽热，感觉下一秒里面就会宣泄出金色的火焰。

她扒拉了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片就往手腕上划，却只留下一道“滋——”的声音，而光洁的手腕却无一道伤痕。

她不知为何想要怒吼，但发出口的只有尖细的啼叫，浴室门被砰砰敲打，本该脆弱的门被一道蓝光加持，坚硬如铁。

浴室里的女孩抱着头蹲在地上，最后蜷缩成一团隐隐发着抖。

浴缸里的水已经溢出来了，蔓延到了她的脚下。

她伸出手臂在地上摩挲，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碎片，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的眼睛。

金光一闪，碎片变为了飞灰，连带着碎裂的镜子。

自残失败的薇尔莉特把手扒在浴缸边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突然感觉有点疲惫，借助绳索枪一连飞跃了整个哥谭的那种疲惫，她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她的能力了。

我是一个什么东西？

她想着，鼻子有点酸。

我现在变成了什么东西？

她想着，身体不住地发抖。

布鲁斯……布鲁斯他们在外面吗？

她想着，浴室里蒸腾的水雾模糊了眼睛，她不敢出去。

我不应该被那个女孩复活，我应该在那声枪响后死去。

至少我不会被她变为怪物，一个黑发金眸的、伪装的像人类的怪物。

我得改改甜言蜜语的习惯。

她朝着地面笑了笑，眼底一片茫然。

然后她一拳锤在了浴缸上面。

*

整座韦恩庄园在那一秒变为了飞灰，他们一脚踏空感觉自己将要坠下时，它又恢复了原状。

而布鲁斯的脸色阴沉得足以媲美哥谭的夜色。

他们已经试过各种方法，却始终不能把这扇泛着蓝光的门打开。

杰森提着电锯，看着滴着试剂的门，再看看阿尔弗雷德提着的一箱子道具，最后看着布鲁斯手里的激光武器。

“薇尔莉特。”他第一次听到布鲁斯暴怒的声音，“出来。”

浴室门的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这大概是布鲁斯故意的，至少以前每次他坐在蝙蝠电脑面前可以隐约听到浴室里面传来的水声。

全家只有薇尔莉特洗澡时间可以超过三个小时，曾经他睡不着，布鲁斯就让他坐在电脑面前听水声，听不了多久他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现在他们站在浴室门前，听到的却是令人烦躁的水声。

当然，或许不是水声烦躁。

杰森紧盯着浴室门，好像这样盯着她就会出来。

他从来都不信死而复生，就算今天早晨他在薇尔莉特肩膀上醒来时再次看见了那对傲慢冷漠的眸，眸里的朝阳如同夕阳般迟暮。

即使下一刻她的眼睛就泛起了暖意，可深埋在里面的傲慢却没有消失。

薇尔莉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攥紧双拳，听着哗啦啦的水声。

良久，浴室门被打开了，就像蒸笼被打开一样，呼啦啦的一片水汽。

她裹着起码有三条白色浴巾，从头到脚都滴着水，眼睛是红肿的，大部分湿哒哒的黑发被撇在脑后，少部分在耳边下着水珠，浸润入厚实的浴巾。

一片沉默。

杰森放下了提着的心，刚想拿新买的写字板和记号笔过来，却被布鲁斯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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