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幕(1/2)
突然被拽进来不由分说的就亲,虽然她还挺受用的,但明显张云雷是另有目的。
过了许久,唇上的触感终于消失,江湾睁开眼睛,却见他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她身后,她便朝后一看,果然,门没有完全的合死。
这样一来,江湾就有些了然了。
她目光锁死了面前心虚的眼神四处飘渺的罪魁祸首,假装绷着脸骂了一句,“幼稚鬼!”然后看着他说不出话的样子,竟然没绷住,‘噗’一声就笑了出来。
“嘿!你还笑!”张云雷伸出手朝她比了个脑瓜崩的手势,在她脑门上比了半天也没狠下心落手,只能重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那个小子惦记你!”他闷声说,“他越显摆,我就气死他!”
江湾摸了摸他那一头厚实的黑色顺毛,柔声哄着,“放心啦,你才是朕独宠的正宫!”
张云雷没有说话,反而把头埋得更深,温热的呼吸落在她敏感的颈侧,虽然有些难耐,江湾却并没有推开他,就这样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抱着抱着,江湾就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她明显的感觉到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有个地方发生了变化。
“你起来!”江湾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三个字,他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张云雷不为所动,吃准了她不敢动作,一双手开始不规矩的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江湾感受着滴滴答答的黏腻感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纸巾。
张云雷笑的一脸餍足,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被旗袍包裹着的美好身段,发出一声喟叹。
“媳妇儿,你辛苦!”他说,“等我取完钉子恢复恢复,你就不用这么‘操劳’了!”
“不!还是我‘操劳’吧!”她怕死在‘安逸’里。
江湾的妆有些花了,算算时间也快轮到她上台了,手头也没有补妆的工具,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了后台的门,和刚才清冷的屋子截然相反,后台倒是热闹的很,不少人上台下台的做着各种预备。
她领着张云雷坐到化妆镜前,和叶岚坐的位置两极分化极其分明。她还没那么厚脸皮,被人看着亲到花妆再从人眼前补妆,想想就觉得羞耻感爆棚好吗。
正所谓我不犯人人偏犯我,真是怕嘛来嘛!江湾怎么也想不到她故意躲着,人偏上赶着找来了。
叶岚已经换下了褶子,卸了妆面,一脸坦荡的走到她身后,丝毫不见一丝尴尬。
“小五姐,陈师兄说今天身体不舒服,一会儿上台换我为你伴弦!”
叶岚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朝张云雷的方向扫了一眼。
看吧!就算你暂且赢了一局,接下来呢!
我能为她伴弦,你呢!
你只能坐在台下看着。
想着他看向张云雷的笑容越发恶劣,带着掩饰不了的炫耀。
“emmm~”
江湾小心的朝张云雷投去询问的目光。
只见张云雷原本垂着的眼皮缓慢的抬了起来。
“不劳烦,她唱单档!”
话显然是对叶岚说的,但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江小湾身上的,说话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也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嗯!”江湾点点头,“单档!”
这个时候附和就对了!
叶岚被噎得面色一僵,仍然不肯轻易放弃,不卑不亢的将目光看向张云雷:“这本来就是双档的曲子!”
“换个单档的唱也来得及!”
“五姐夫管的真宽,我五姐唱什么也管!”
“不光,她吃喝穿戴我通管!”
气氛开始剑拔弩张起来,江湾傻眼的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动,明明是寒冬腊月却有一股无名的热浪自背后席卷而来,烧的她几乎冷汗涔涔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了!”她一声抱怨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我不唱弹词了还不行吗!单档双档的,要唱你们两个唱去吧!”
张云雷闻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看着备受打击的叶岚,朝他‘无辜’的耸了耸肩。
叶岚咬碎银牙一般,目光肆意的宣泄着敌意,几乎下一秒就要蹦起来撕碎他那副胜利者的姿态。
张云雷目送他转身离去,扭头冲江湾摇摇头,颇有些无奈,“你说你这傻妞,给我哪儿招来的这些个情敌,我这一天净跟他淘了。”
“又不是我故意招的,我原来也没觉得他有这意思啊!”江湾无辜的撅起嘴,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他比你小了将近十岁,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况且我们这两天不就回北京了吗,你再辛苦辛苦,回头我补偿你还不行吗!”
补偿!
张云雷乐了!
“怎么补偿。”
江湾眨眨眼,“就,随你咯!”
最终江湾还是上台唱了段弹词,中规中矩的唱罢,刚要鞠躬下台,就听台下突然传来一阵起哄声。
“江小五,不和你相好的一块来一个啊!”
“就是,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表妹夫的本事!”
“来一个来一个!”
“别见外嘛小五女婿!”
果真,江家人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至理名言开始作妖。
江湾朝张云雷打了个眼色,看到他微微点头,便又重新抱起琵琶。
她就知道这群不正紧的不能放过她,幸好早前就和张云雷打好了招呼,也不至于打个措手不及。
“我们也不敢在各位大佬面前班门弄斧,随便唱个小曲儿给诸位乐呵乐呵!”
江湾一边调着弦音,一边和台下玩笑道。
指尖几弦流畅的曲调渐起悠扬,张云雷站在她的侧后方,伴着弦音一下下打着拍子,手头拿的,正是一年前江湾所赠的那把折扇。
“我有一段情,唱给诸公听,诸公呀各位...”
江衡虽回的晚,却也没错过这一年一度的春华台,已经没有了靠前的位置,他便坐在偏后的地方,鼻子上还顶着一副将近一千度的近视镜,但他还是看见了张云雷手里拿的那柄折扇。
紫光檀的扇骨,素白的扇面上八个大字写的坚韧中又透着内敛,字迹亦是他所熟悉。
‘落萚奔波,动心忍性。’
出自他的师父,一个会刻印的姓吴的糟老头子之手。
’呵!他这五妹还真是下了功夫了!’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饶是他,都没想到那年她来求字,居然是为这个小子去求的。
与他同桌的人突然敲了两下桌子,是江湛,同样忙活到开场没得挑位置,正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二哥,你看见那小子扇子上的字没有!”
江衡点点头,就将那年江湾去求字的过程同他说了一遍。
江湛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摸了摸下巴。
“咱家小五可真是让这小子吃的死死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哪辈子烧了高香,让小五迷的团团转!”
“凡事讲究因果,他能叫小五这样死心塌地,那是他付出了值得死心塌地的代价,从来没有毫无缘由他喜爱,都是你来我往,一尺一丈的敬着!”
江湛只是听着,并没有再说话。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坐在比他们还要靠后的地方听完了整个过程,皱着眉直勾勾盯着台上的叶岚,此时几乎已经失去了心气。
他看着台上一坐一立的两个身影,此情此景,他的脑子里只剩下琴瑟和鸣四个字。
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无处不透着一股登对,仿佛天造地设的一般。
他自嘲的笑了笑。
还比什么比,输赢在一开始就已经宣判了。
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输赢,一切都只是他自作多情的不甘心而已。
她从来都没有把真心从那个人的身上动摇过半分!
他倏忽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个夏天。
‘你不怕我找你麻烦吗!他们每天都躲着我!’
年幼的江湾坐在后院那棵粗矮的歪脖子香樟树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面容可爱的如同他早上时见过的那朵浴着晨曦的朝颜花。
‘师姐,你喜欢喇叭花吗!’他问。
然后就被打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她是不喜欢喇叭花的!
叶岚脸上笑意更甚,突然之间,他并没有感到那种怅然若失的苦涩,反而是一种了悟的解缚感瞬间使他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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