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年后,温若寒和莫逐流离开岐山,开始四处游历。
当初莫逐流从蓝安庭给的书里摘抄了许多有意思的内容,奇珍异兽,志怪传奇,看得人眼花缭乱,心潮澎湃。
温若寒大手一挥,决定每一处都要去走走。
险山也好,雪峰也去过,蓊蓊绿林,滔滔江河,少年心之所向,无可阻挡。
莫逐流每走一处,便写一封信,寄往姑苏。
温若寒着实难伺候,莫逐流好不容易才让他放弃把那只双头雄狮搬回客栈,第二天他又捉了只九头雀偷偷养,扰得客栈鸡犬不宁,最后鸡都被他的宠物们吃了,连着赔了许多钱。
莫逐流想,这样下去不行,得让他家这位少爷转移注意力,好好休息一下,别再皮了,他真的,管不过来。
正巧听客栈老板说,再过几日就是这里的花灯会,到时候到处张灯结彩,男女老少都结伴出行看花灯,吃小食,猜字谜,乐趣多多,不少外地人都赶着过来参加这个灯会。
莫逐流果断拉着温若寒来参加。出行前对方还不乐意,莫逐流只好劝他说:这种民间活动向来是有源头的,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上古妖兽作祟人间的故事。
温若寒眉头一松,觉得有道理。
然而,街上人实在太多了,大少爷在第三次被人撞到后就决定回客栈。
“我们上船,上船。”莫逐流拖住他。
他们想租个花船赏灯。莫逐流捏了捏钱包,叹气,最后选了与人合租,虽然会有些吵闹,但总比在街上人挤人好。
花船很大,说是官家造的船,特地在这个节日放出来供百姓玩乐。
这个镇子有条宽河道,平常来来往往的都是商船,今日河道封锁,也是专门为了这花灯会。
船厅里有歌女唱歌,似乎是哪位商贾人士带来的家中歌姬,那女子面容姣好,穿着一身花衣衫,直把那花灯的光彩给夺了去,好些人都围坐在她身边,给她叫好。
歌姬大概是江南人,唱着咿咿呀呀的江南小调。
船上男男女女来此幽会,男人们听得好了,便有女子要求换个题材的曲子。
女子之间,一个眼神便心意相通,于是歌姬用衣袖掩唇一笑,抱着琵琶娇声道,下面是近期南方十分流行的曲子,我刚从姐妹那儿探讨学来,名字叫《春山恨》。
那调子很能撩拨人的心弦,曲中词更是让底下的女子们娇羞不已。
莫逐流听了,却没听明白这首曲子想讲述的故事,想问温若寒,结果他喝着小酒在看窗外,似乎那花灯比歌姬更有吸引力,正好这时,身边也有一人同他一样不明白。
“三郎,这曲子讲的是什么故事?”
那是年轻男子清朗的声音,莫逐流看过去,只见是一个脖子上挂着斗笠的白衣男子,他正一脸认真地问着身边的男人,那男人一身红衣,右眼被眼罩遮起,更添一份英气英气。
男人轻勾嘴角,意味深长道:“是在讲我和哥哥的故事。”
白衣男子一声“啊?”,愣了下然后笑出来,红着脸无奈道:“三郎,你又逗我。”
红衣男于是赖皮般蹭了过去,露在外的一只左眼突然警告般地与莫逐流对视。
莫逐流友好一笑。
那白衣男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转过头的时候也见着了莫逐流,然后奇怪地问身上的红衣男道,是认识的人?
红衣男干脆地说不认识。巴不得旁人赶紧消失。
此时温若寒不耐烦地扭过头来,问莫逐流什么时候结束,到底什么时候去铜炉山。
红衣男顿时一僵,白衣男微笑着推开他的脸。
莫逐流沉默,再沉默。
接下来双方简单认识了下。
那白衣男叫谢怜,是个道士,看起来柔弱得像个小少爷,但据他自己说曾在街头表演过胸口碎大石……为了攒钱修观;红衣男叫花城,似乎是个财大气粗的城主,对于莫逐流二人的插入用脸色表明了很不欢迎。
谢怜道:“你们想去铜炉山?”
莫逐流点头道:“对,听说铜炉山有奇景,便想要去那儿夜猎一番,说不定能见到有趣的妖兽。”
谢怜一笑:“啊,原来是玄门人士,幸会。”
温若寒问:“你们去过铜炉山?”
那谢怜挠了下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我有一个师傅,经常在铜炉山下……打麻将。”
说完他自己都哈哈笑了下,接着正色道:“铜炉山……十分危险,如果二位要前去,请万分小心。”
莫逐流感谢地一拱手,道,多谢提醒。
谢怜这时又戳戳身边不发一言的花城,好生哄了哄,对方才开了口,漫不经心说:
“铜炉山周身妖魔聚集,尤其是鬼怪设的陷阱居多,如若遇见鬼市,千万别进去,不然我可不保证……哦,还有,之前那里有神仙作战,貌似劈开了什么结界,感兴趣可以进去走一遭。”
花城翘着嘴角,说的话像是玩笑。
花船游了一轮,船客陆陆续续下船上岸,莫逐流也与谢怜他们分别。
温若寒一门心思还在那铜炉山上,莫逐流摇摇头,只好跟他说,明天就出发。
城外突然开始放烟火,莫逐流心一惊,抬头看,五颜六色的,是普通的民间烟火。
难怪街上人少了很多,原来都凑去了城门那儿看烟火。
“要去看?”
温若寒突然出声。莫逐流抬眼看了看他,烟火几秒一亮,照得对方眉眼柔和。
“人多,罢了。这里也可。”莫逐流思考几秒,还是担心温若寒被挤着。
小摊贩心不在焉地糊着花灯,时不时抬下头,看样子很想去城门口看看那烟花。
莫逐流说,趁现在人少,我们去河边放花灯吧。
等他买了一个花灯,温若寒问怎么只买了一个,莫逐流憋笑,便回去小摊贩那儿又买了一个。
两人去河边的时候,正巧又看见谢怜和花城,他二人站在河对面的树下,花城低头耳语几句,谢怜猛地抬头,然后竟主动吻了上去。
二人在黑暗处缠绵接吻,全然不知对面有人。
“原来,他们是一对啊。”莫逐流悄声说。
温若寒也蹲了下来,将花灯放出去,淡淡道:“你才知道?”
“啊?”莫逐流一愣。
温若寒便扬起一边的嘴角,道:“船上那曲《春山恨》,讲的是传说里师徒二人的断袖情。”
莫逐流“哦”一声,然后闭上眼许了愿,这才把花灯放出去。
温若寒顿了顿,问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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