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风起澜湖啊（2/2）

解秋寅与虞大人离了这闹场，寻个僻静处去了。

杜如客打着酒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这心上人害人不浅啊……

……

姜公子带着安演观览了解秋寅没能带他看完的御苑盛景，他语气温和，风雅有趣。

安演不知不觉就对他产生了更多好感，像秋寅一样的人，都很厉害。

逛到晚上，乐舞宴会开始，安演想去找解秋寅了，虽然姜公子很好，可是不是秋寅呀。

“我要去找秋寅了。”安演与他道别，“谢谢你今天带我看这里，后会有期。”

姜公子突然伸手抓住安演手腕，不让他走，“你说的秋寅是解公子，解秋寅对不对？”

“嗯，就是很厉害每次都考第一的那个解公子。”安演提到解秋寅就很高兴，心里的烦闷好像都无关紧要了。

“对呀！他可有名了！我认识他，我带你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儿？”安演没想明白，“可你要一整天都跟我在一块儿，怎么知道的？”

“来之前我遇见过他，所以知道他在哪儿。”姜公子拉起他就要走。

“……好，谢谢。”安演由他拉着往东走。

……

策问是关于实事的，比如邦交问题，运河问题，解秋寅认真的回答自然是让虞大人非常满意。

策问过后，两人重回晚宴，解秋寅一脸如释重负，虞大人却是频频叹气摇头，房大人与他说着什么，旁人都没能听得到。

也许是讨论封官之事，在座的十五位俊生，人人有份。

解秋寅回到原席，醉酒的杜如客忽然扑上来。

“！！！”解秋寅虎躯一震，“投怀送抱？！我可不吃这一套，滚开！”说着狠狠便一推，推完立马膈应地拍拍衣袖。杜如客摔倒在地上，嘴里还哼哼傻笑。

‘“……解兄……别人都……都作诗了……还唱了……歌……只有你……”’杜如客醉笑，“还有你……该你了……我倒是想听听……你文采……与我一较高下……如何？”

其他的公子醉倒在席间，也跟着大笑起哄。

“我认输。”解秋寅笑，“比不过你，杜兄，你赢了。”

解秋寅放眼望去，连小厮和许多小娘子也喝醉了，哗啦啦瘫倒一片，乐舞还在继续，灯火还在烧，月亮还在圆。

满场酒醉者，就他一个滴酒未沾的，清醒着。

解秋寅突然觉得此刻刚刚好。

“好！那我就应杜兄之邀，吟诗作歌一首。”解秋寅爽朗笑道，“各位，捧一个场吧。”

“……”醉酒的听懂的，鼓个掌，听不懂的，已经酣睡过去了。

解秋寅借来一把琵琶，寻得一块园石坐上去，翘起二郎腿，在凉凉夜风中轻快起嗓。

一日没一日/

一年老一年/

一秋又一秋/

一聚一离别/

一喜一伤悲/

琵琶弦声由凄婉哀怨陡转成激昂豪放。

一竿一巾山河灭/

一兵一戈广封疆/

一经一史论王寇/

一江一海竞风流/

一仕一隐皆妄作/

一花一叶芥须弥/

一友一思一千里/

一撇一捺贪嗔痴/

一勺一味万千相/

一苦一乐乱佛仙/

一刀一剑一生死/

一善一恶回头人/

解秋寅唱到这儿，心中似有感应，他浴风睁眼。

安演正靠坐在梧桐树下静静看着他，灯火映得他的脸朦胧昏黄。

“一江明月一……”解秋寅不自觉就唱了出来。

弦声戛然而止，解秋寅丢下琵琶起身，跑过去，伸手抓起安演的手腕。

“走，跟我回家去。”

“……”安演模模糊糊还想说什么，“我——”

“有什么事，等过了今晚再说，好不好？”

“……嗯……”

解秋寅扶他站起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安演趴好，解秋寅背起他。

还没走出陶光园，安演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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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一日没一日……一喜一伤悲——元代《一字诗》

②一巾一竿山河灭……一善一恶回头人——作者原创（包含七个典故，猜猜是哪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