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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风起澜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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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沈姐忍不住出口,“光顾着笑也不搭把手帮他解一下。”

解秋寅话还没听完果真就向后一躺,酒劲儿上来,他起不来了,嘴里呼着热气儿,醉眼朦胧看着天上雪纷纷落在他脸上。

“……埋雪……”解秋寅磕巴吟道,“……冷铁……星火……”脑子真不行了,连不上了。

“……你在说什么……听不清……”安演爬过去要扶他起来,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这俩一个比一个不中用。”沈姐抱坛狂饮一口笑,“连老娘都喝不过,弱鸡!”

“鬼要喝醉了那不就成酒鬼了?”孟怀青拆她台。

“我这种鬼当然能喝醉!”沈姐笑,“量不够,难成酒鬼!”

孟怀青与她碰坛,“难得开心,不醉不归!”

“你怎么也这么能喝?”沈姐奇怪。

“量不够,不怪我能喝。”孟怀青笑。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安演低头问他。

“……”解秋寅看着他,雪落在他头发上,轻飘飘的,突然就卡住了。

“他说他喜欢你。”沈姐朝安演坏笑。

“……”安演愣了一下,“……哦。”转而对解秋寅呵呵笑,“……我也喜欢你……”

“唉……”沈姐站起来,拎着酒坛围着两人转,解秋寅看着红裙沈姐在身边晃头更加晕了。

“仔细品品。”沈姐摸摸安演的头,感慨道,“‘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正着说是我喜欢你,倒过来说是‘你欢喜我’,所以以后说不要带‘也’字了,这四个字本身就够了呀。”

“……哦。”安演糊涂脑袋没听明白。

世间爱情,最好的开始莫过于,我也喜欢你。

情投意合。

……

这边五人有酒有诗,说说笑笑。

那边两人,枯藤老树,风雪簌簌。

“你就在这儿干看着,有甚意思?”白泽已经用灵力堆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小雪人,梁镜澜月白身影,一动不动。

“你在这儿干看着,有甚意思?”梁镜澜反问他。

“还不是和你一样呗。”白泽又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雪人全部打碎,“可怜人。”

“这样不好。”

“那怎样才好?”梁镜澜嗤笑,“你倒是说说。”

“时日无多,小——他还等着你救呢。”

“可我不想救,我也救不了他。”

“至少我清楚,你的第一个‘救’是救得了的。”

“……”

“你也真是大度,我要是你,这会儿哪里坐的住?”

“所以你不是我。”梁镜澜笑,“事实也远非你所想。”

“那到底怎么样啊?”白泽好奇。

“老奸巨猾,我信不过你。”梁镜澜道。

“我都已经改邪归正了,还不给我浪子回头的机会啊?”

“浪子能回头的前提。”梁镜澜道,“罪行可以弥补,你也得付出代价才行。”

“……我可不想死,我怕死呢,真的。”白泽老实承认,“别的代价行么?”

“我无权决定。”梁镜澜不想再与他多说。

“……我还以为我们能做交心的朋友呢,唉……”白泽叹气。

“六界之大,朋友多的是,不必非是我们。”

“……可是你们很特别呀。”

“那就随便。”梁镜澜干脆不说了。

“……你要带他去哪儿?”白泽又问,“虽然跟着你是不用担心被抓回去,可是六界之中,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去的?”

“无可奉告。”

“虽然话有些不好听,但还是要说的,你们跟他们的恩恩怨怨,唯有死亡可解,这是个死局……还不如现在弃局抽身的好……”

“就冲你这句话,我们永远不可能是交心的朋友。”梁镜澜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安演,转身离去,对身后白泽笑道,“何必浪子回头,这样才能活到最后,谁也熬不过你,左右逢源的人才是真赢家。”

……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反正肯定是到新年了。

安演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四个大红小荷包,摇摇晃晃道,“……这是赌钱……我赢的,很多,过年了,给你们分……去买好吃的好玩的……”

安演先给旁边的孟怀青,一个没站稳扑到他身上去了,“……给你的……”

孟怀青接过,把他扶起来,笑问,“你跟谁去赌的钱?”

“……沈姐……”安演站好了,“新的一年……平安喜乐……收好了……”

“好……你也要平安喜乐……”孟怀青站起来揉揉他的头。

“……嗯,你的。”安演又将第二个红荷包放到孟怀瑗手里,“……秋寅说你能成大事……那我也觉得你……能成大事……不过成大事之前……要先……收好我给的钱……孟二……二熊……二哥哥,新的一年,平安喜乐……”

“别不识趣,给你的就收下。”孟怀青凶他。

“……”他还没说什么做什么呢……

安演摇摇晃晃到沈姐面前,“……你的……以后再也不去了……秋寅打我手揪我耳朵……不让我吃饭……赌钱不好……”

“啊呀!五两!”沈姐笑眯眯收下,又把安演抱在怀里揉了又揉,“我爱死你了阿弟!姓解的我要横刀夺爱!”

“……”姓解的躺在地上脑子清醒了不少,咂摸一下横刀夺爱的意思,然后淡定道,“你试试。”

安演笑着挣扎起来,最后走到解秋寅面前,直接跪坐下,“……你的……”大红荷包直接放在了解秋寅脑袋上,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稀里糊涂快不行了。

“你给他多少?”沈姐探头问,“不会因为你跟他亲就多给他吧?”

“……没有……”安演摇头,“一样的……一样的……”

摇着摇着,一晃就栽在雪地里,起不来了。

“……”解秋寅撑着坐了起来,拍拍安演的脸,“回去睡。”

“……嗯……”安演眼睛要睁不开了。

“你们呐……”解秋寅指指沈姐和孟怀青,眼神却有些迷离,“要是以后再带他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可要打你们了……”

“仗势欺人。”孟怀青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安演,“走!孟哥哥带你回去,让他一个人在雪地里睡,想起来再来扒他。”

“……不行……”安演迷糊道,“……我要跟秋寅一起回去……秋寅睡这儿我也睡这儿……”说着便喊解秋寅。

解秋寅自己站起来,两腿发软,头昏脑胀,扶着沈姐才勉强站稳。

“要不要我也抱你?”沈姐食指轻挑起解秋寅下巴,眉目含情问他。

“……”解秋寅一手拍掉她的鬼爪子,醉脸嫌弃,摆摆手,“没那个姿色就别来勾引我。”

“我靠!他嫌老娘丑!!!”沈姐火气一大,推开他,解秋寅又栽回雪地里。

“……我们先回去……你的秋寅等下就回来……”孟怀青抱着安演看好戏,看完好戏就要走。

“……好……”安演睡过去了。

……

解秋寅自强不息,再次站起来,晃晃悠悠往回走。

孟怀瑗看不下去,上前架住他,这才能撑着往回走。

沈姐跟在他后头,不时对他拳打脚踢,出出恶气,“老娘怎么不好看了!哪个大家闺秀能像我这样沉鱼落雁,你是瞎了眼睛说我丑!老娘哪里丑!”上去又是一脚。

解秋寅不怒反笑,“再打……也改变不了你的沉鱼落雁勾引不了我的事实……你得像……像瓜皮那样的……才可以,你说是不是?”解秋寅转而问孟怀瑗。

“……”这时候祸水东引不好吧……

孟怀瑗选择沉默应万变,哪边都不想掺合。

“……你是沉鱼落雁……差远了……”解秋寅嘴又开始贱了,“……人家是沉云落日……差——啊——”解秋寅一声惨叫。

腰折了……

“……你们再闹,都别想回去!”孟怀瑗终于忍不住。

“……”沈姐潇洒扬长而去。

孟怀瑗将疼清醒的解秋寅从雪地里拽起来,架着他继续往回走。

“这人就不爱听实话……”

“人家好歹是个小娘子……你这么说人没打死你就不错了……”孟怀瑗突然就管闲事教训起他来。

“哟——没看出来,你还挺懂姑娘家心思啊?!”解秋寅吃惊,“我还以为你一天到晚就想着复仇大计呢……”

“……”会不会说话?

解秋寅当然会说话,只不过会说话的时候基本没对你说实话,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么会得罪人。

“孟兄心里有事啊……”解秋寅看着他突然道。

“……你又何尝不是。”孟怀瑗回呛。

“彼此彼此。”解秋寅笑。

……

孟怀青将安演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解秋寅推门晃荡着进来。

“……奇怪,阿弟醉了脸上是又烫又红,你是装的吧?”孟怀青奇怪。

“……没有……醒了一半……”解秋寅道。

眼神迷离,走路虚浮,还捂着受伤的腰,不像是装的。

“酒不醉人愁醉人。”孟怀青感慨。

“……这话不对……”解秋寅坐在安演床边地上,趴在床沿,“……瓜皮可没愁,也醉了……”

“我单指你。”

“……哦,那是。”

“你的房间在隔壁,跑这儿做什么?”孟怀青好笑。

“……找我的愁来了……”解秋寅埋头嗡嗡道。

“不会是要乘人之危吧?!”

解秋寅趴着呵呵笑,“……力难从心,禽兽不得……”

更何况他也没有禽兽的绮念。

“随你吧。”孟怀青退房合门。

安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一看到秋寅在旁边就忍不住叫唤,“……秋寅……我好难受……”

“……嗯,我也难受……”解秋寅抬起头来看他,“睡一觉就好了。”

“……嗯。”安演尝试着睡觉,“……以后不想再喝酒了……好难受……”

“嗯,我也不喜欢喝。”解秋寅笑,“以后我们都不喝了。”

“……你怎么不睡?”

“我看着你睡。”

“……冷吧?”

“不冷。”

“……要不,一起睡……我好冷……”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冷也要一个人睡。”

“……哦……可还是好冷……”安演翻个身,背过去,“秋寅为什么要看着我睡?”

“因为想从今年看到明年。”虽然早就是明年了。

“好。”安演又翻过来笑,“……我也想看你……从今年到明年……从明年到后年……再从后年到大后年……无穷无尽……一年又一年。”

“让我先看,不许抢。”

“……哦。”安演又转过去,蒙被子里摸摸索索,又钻出头将热乎乎的银子交给解秋寅,醉醺醺道,“这里只有三个了……偷偷给你……不要告诉他们……省得被抢过去又说我偏心。”

“……你本来就偏心……”解秋寅接过热乎的三两银子笑。

“……我也没办法……就是想多给你一些……不对么?”

“没有,你的钱想给谁就给谁,我没意见。”

“……那我……其实还有十个铜板……想去街上买……饼吃……不给你了,行么?”

“行,我没意见。”

“好。”安演终于如释重负,红脸一笑,“秋寅,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我睡了。”

“嗯。”

终于闹腾完了,安演平静入睡。

解秋寅起身给他掖好被角。

“……秋寅……我睡不着……真的好冷……”

解秋寅愣了半晌,最后无奈道,“……你这邀人陪床的理由可真够直白,再直白一点儿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冷……”安演眼巴巴看着他。

“……”解秋寅探手去摸他手腕,倒是有些烫,“冷我把炭炉点上,不许叫人□□!”

“……嗯。”安演只好作罢,继续闭眼睡。

解秋寅点上炭炉,将偏窗开了一条小缝,关上房门回自己房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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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还没有发明,铁花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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