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定义 9（1/2）
“咣当！”
挡匕首飞出，砸到墙又掉落在地时，荀宁才反应过来，并不是顾雨洺主动攻了过去，而是有什么东西把他拉了过去，而下一秒，严盛已经掐住了顾雨洺的咽喉。他明明已经是神，却似乎被这一掐制地喘不过气来，顾雨洺的身体开始不断抽出，而原本清明的眼睛似乎漫起一股黑色的雾气，只一两秒的时间，已经有一层黑色的翳爬上了他的眼角。
荀宁本想找匕首，四下慌忙寻找却哪里都没有，只能冲上去肉搏。
凌咚似乎非常震惊，整个人靠在教授身上，脸差点就凑到对方脸颊上了。
严盛也顾不得和顾雨洺的恩怨，不去看教授的神色，直接把凌咚扔到了空中，朝着场地中心那个已经破碎的玻璃地板处狠狠砸去。虽然地板并没有过于锋利和粗大的玻璃碴子块，但凌咚还是被无数碎碴子刺到，身上顿时多了无数伤口，又因为被狠狠摔下，嘴里喷出了一大口血，而后颈被生生扯下的针口，也开始往外渗血。
严盛看着凌咚因为剧痛而挣扎的样子，眼睛里是胜利者的欣喜与得意，而下一秒，原本的满意就被难以置信取代，他像是收到了致命打击，僵硬地回头，看着那个对自己露出凶狠模样的男人。
“教……教……”严盛看着教授和那把一遍遍插入自己身体的匕首，他的眼睛里满是委屈，甚至像个小孩似的盛满了泪水。
“你这个垃圾！你毁了我的实验！我的维纳斯！你究竟想怎么害我！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快去死！”教授发疯似的吼叫，涨红了脸拿着匕首刺破严盛的身体，他的攻击乱无章法且软弱无力，却不断给严盛制造着最致命的伤口。
熟悉的场景重新在几人面前重现，严盛的身体不断膨胀，最后暴裂开来，无数的煞气从他体内窜出，极力想要逃窜，而这一次，却被顾雨洺用法术牢牢困住。
原本激烈动荡的实验室瞬间寂静一片，连原本在不停谩骂的教授都停了下来。
荀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一眼看到了远处早已被摔开搁置一边的那个盒子，忽然觉得熟悉，便冲过去拿了起来，又跑回到顾雨洺身边。
其他人全都没有动作，就好像时间停止了一般，等荀宁停下来时，教授也恢复了过来，他的愤怒依然还在，正要发难却被地上爬起来的尹生笙掐住了喉咙，尹生笙似乎刚醒，受的伤依然很重，教授的气急败坏更让自己心情烦躁，便一个手刀把对方打晕了过去。
“你……你看这个有没有用。”荀宁停顿了一下，顾不得去关心尹生笙，而是打开盒子给顾雨洺看。
顾雨洺看清那盒子的内部，立刻把自己控制的那团煞气全部压了进去，马上关好。
“这个是……”荀宁只是凭直觉拿的，却不知道盒子究竟是什么。
“天吴的尾巴。”顾雨洺道，“我记得……李天龙女儿被绑架的时候，你在这里进入过一个永恒不变的空间……”
“就是这个？”荀宁皱眉。
“凌咚！”尹生笙从晕眩和反胃中恢复过来，立刻跑去了凌咚倒着的地方。可她没有扶起凌咚，也没有哭天抢地地喊名字，而是定在原地看了好一会，最后故作轻松地说：“挺像这么回事的。”
凌咚这也配合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站起来，开始在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实验室里找纱布。
“我处理好主要伤口就给你包扎。”凌咚虽然行动有些缓慢，但语气依然平静，连尹生笙都开始跟着找医疗用品，反到显得在场清醒的另外一人一神格外不淡定。
“你没事吧。”虽然知道没事，但荀宁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顾雨洺摇摇头，从眼睛里抠出那两篇黑色的翳，朝嘴巴里扔进去嚼了嚼，差点反胃。
“靠！这么恶心的味道！呕——”
“别乱吃了，回去给你烧好吃的。”荀宁无奈地拍着他的背，好让对方不要这么难受。
“这样处理比较快嘛，结果和含了口痰一样。靠，现在想想，老子以前吃了多少口痰！”顾雨洺越想越受不了，脸黑得不行。
“晚上把牙刷干净，不要连累我。”荀宁嘱咐到。
“你——”
“之前那个被抓住的神也是这样，这个黑色的东西，是用来控制神的吗？”荀宁问。
“是虿虫，你也见过。”顾雨洺道。
荀宁愣了一下，回忆起了这段不属于自己的过往。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严盛……成全了我。”荀宁苦笑。
“要成全也是地府吧。”顾雨洺翻了个白眼，“可是——”
“怎么了？”
“你提到这事我想起来了，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地府要……要让你回来，而且，当时你死而复生我并没有觉得不妥……虽然你的八字变得老算不准……”顾雨洺皱眉道，“我给地府干活那么久，知道他们本来就是掌管生死的，怎么可能对一个凡人是否活着这么伤心——”
思及此，荀宁也沉默了。
“而且现在想想，后面为什么那么巧会在永乐村遇上，然后还莫名其妙开始对你……对你……”顾雨洺说着，忽然觉得不对赶紧改口，“我没别的意思，我喜欢你，真的，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我觉得你应该怀疑我。”荀宁道，“而且看样子，我也的确是为了监视你或者拉拢你才活下来的。”
“荀宁，我真的没有这么想，我——”
顾雨洺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顿时召集起来，荀宁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道：“你才是被骗的那个，你和我道歉干什么？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顺心了。”
“顺……什么心？”
“你根本没有喜欢上真的荀宁啊，无论原因如何，至少，我们的经历都是真的。”荀宁道，“我真该给死掉的那位上柱香，表一表追思……”
“有看见一面镜子吗？”远处凌咚走过来询问，她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正在找东西。
“什么镜子？”
“教授为了说服我进行实验，把严盛的情况都告诉我了。”凌咚道，“他说严盛手里有三样神器，一个盒子，一把匕首，还有一面镜子。盒子用来捕捉，匕首用来屠杀，镜子用来复活。但是我一直没看到镜子。”
“教授知道在哪儿吗？要不要我把他踹醒？”尹生笙一副公报私仇的样。
“教授现在情绪不稳定，也许并不能很好沟通，醒过来反而会增加麻烦。”凌咚道。
顾雨洺转了转眼珠子，就明白过来，“我知道是什么镜子了，是水族的妖器。”
“不是神器吗？”
“差不多。当时是”顾雨洺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严盛见过黄灸？”
“黄灸？”荀宁也很惊讶，“你是说私下——那这镜子是黄灸给严盛的？”
顾雨洺点点头，表情不由凝重起来：“这件事可大可小。我早就警告过他，他怎么会和严盛勾搭到一起？黄灵知道了会怎么想？”
“还是先找镜子吧。”荀宁四处看了看，忽然想到，“我记得是一滩水把我引下来的。”
“在哪儿？”顾雨洺问。
“从那边，一直顺下来——”虽然那水早已不见，但荀宁还是比划了一下整个路线。
“嗯，你们站稳了。”顾雨洺说，“荀宁，你抓紧我。”
“好。”荀宁迅速把盒子和早扔到一边的蜉子揣在了手里，回到顾雨洺身边。
顾雨洺开始低声念咒，地面涌起一股强烈的风，把他的头发和衣服不断往上掀，几个人也都被风牢牢迷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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