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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刹的手掌微一用力,握紧了杯盏:“不留念?”你和八王府和开封府和赵祯,相处的都很好。
“若想他们了,我就向你请个假,来此探亲。”曲潇华淡淡一笑,眸光看向雅间唯一的窗子,眸色澄澈,映照朗朗晴空:“西域才是我的家。”
玉罗刹不动声色的松开手,心底一块未曾言明的石头落了地:“好。”他的嘴角微扬:“等回去,你就该学梵语了,我教起源、宗教典籍和西域各国语言文字,都不能落下。”
成长于西域,曲潇华对于魔教教义自是有所耳闻,且西域国家众多,文字并不统一,魔教教众的来源也各异,之前因为科举复习,师兄并未勉强自己学这些。但如今既然决定归于魔教,这些确实是必修课。
“是,我一定用心学。”过目不忘的曲潇华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可他转而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师兄,玉天宝少教主……”
玉罗刹眸色一闪,打断了曲潇华的话:“回西域再说。”听出玉罗刹似乎有难言之隐,曲潇华眨了眨眼睛,没再追问下去。
接下来三天,南王府内确实很精彩,公孙策和展昭的演技都不错,让其他人相信,他们是真的快要打动二娘了。
与此同时,叶孤城出人意料的插了一手,他让侍女将几个事发时间点列在白纸上,召集众人,并提出了公孙兰,淡淡的说了一件事:“公孙兰,确实不是绣花大盗。”
他的手指点在了一个人名上:“几件大案的受害者里,实力最强的便是江重威。绣花大盗即使有同伙,对付江重威也得真身出手。”
叶孤城看向公孙兰,平静无波的说道:“但他被刺瞎那一天,你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王府,你当时身在海外。”
公孙兰的脸色越发苍白了:“不愧是白云城主。”
“我并不怕得罪你家公子。”叶孤城不置可否的说道:“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我不想有人栽赃罪名给你,我徒弟还信以为真。”
他扫了一眼瞪大眼睛的南王世子,语气毫无情绪:“也免得,他说我有眼无珠,还教不好徒弟。”叶孤城最后只挥了挥袖子,吩咐道:“人带下去吧,今日午时押往法场。”说罢,白云城主便拂袖而去。
被丢下的人面面相觑,公孙兰哑着嗓子问道:“死之前,我能见见我的姐妹们吗?她们犯的不是死罪,以后还能出狱吧。”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南王世子的脸色不太好,但还算有涵养的没有迁怒,只走过去推开门,唤来了几个侍卫:“送公孙大娘去她隔壁,午时再请她上路。”
在他背后,金九龄沉默不语,似乎在想心思,公孙策和展昭、白玉堂的视线一触即分,陆小凤若有所思的追了过去,只丢下一句话:“二娘那边,我们再加把力,或许很快就能问出来了。”
“对。”金九龄回过神,眸色幽暗了一瞬,却笑着答应了下来。
当日午时,公孙兰在法场上人头落地。美人死的时候很凄惨,不仅没全尸,身上还到处都是臭鸡蛋烂菜叶,都是失去亲人的百姓砸的。
在法场外的一间酒楼最高层,宫九将一杯酒泼洒了下来,脸色冷得让人发抖。这些天没能把叶孤城引出来,九公子心情本就不好。如今,他手底下最强的棋子更是没了,又怎能不气?
“传令给本公子埋在南王府的那颗棋子…”宫九笑得阴沉沉的,一抹暗色从眼底滑过:“今晚行动!”
当夜,南王府内,关押红鞋子的牢房走了水。说来也巧,西门吹雪正好在附近,便一剑劈开了牢笼,内力冰冻三尺,救出了险些被呛死在里面的红鞋子们。
事后,欧阳情不顾西门吹雪还在现场,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二娘的脸上:“你挑的好情郎!害死大姐还想杀我们灭口,你还要给他担着吗?!”
“或许…”二娘抿唇不语:“不一定是他。”
瞥过其他几个姐妹眼中的怒意,欧阳情气笑了:“行,你就自欺欺人吧。”她转过头,美眸露出几分别人看不见的狡黠,也有几分惊奇与诧异:“多谢西门庄主。”
被玉罗刹强自命令来救场,西门吹雪冷冷回道:“无事。”他转身走了出去,正迎上了叶孤城若有所思的眼神,脚步不由一顿。
出乎意料的是,叶孤城只点点头,便若无其事的吩咐王府侍卫们:“给她们换个牢房收拾一下,明日便转交给开封府。”
“谢过城主,我们正好还有一些陈年旧案,要审问一下。”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展昭也到了,他一脸笑容道:“绣花大盗一案,也得继续审问。”
这么说着,展昭还不忘记对身畔一同赶来的金九龄歉意一笑:“人犯事关重大,恰逢我开封府这次来得人手多,便不麻烦金捕头了。但若金捕头有意,不如跟着我们回开封继续查案?”
“我出来太久,得先回六扇门一趟。”金九龄心思急转,还是婉言拒绝了,却依旧保留了余地:“到时候,我再赶过来,接了案子总得查到底嘛。”在场之人并不意外,唯二娘无声的握紧了拳头。第二日,大家便开了。
半路上,第一个离开的自是西门吹雪,他有自己的目标要练剑。而后,陆小凤挂心薛冰,也被绣花大盗轻易引开。此刻,除了几个女子,也就只剩下了展白二人。
至于公孙策?他主动要求留在了南王府,等曲潇华回来汇合,也免得在路上遇见绣花大盗来袭,还需要展白护着他。当然,他这么说的时候,亦注意到了二娘的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动摇。
实际上,公孙策纵马行在官道上,对着曲潇华笑道:“谁能想到,咱们俩不会武功,敢离开白云城主所在的南王府呢?”
“这就是灯下黑了。”曲潇华笑得灿烂,一鞭子挥下去:“接下来,就看绣花大盗够不够心狠手辣了。若他真无情无义,那栽了就纯属活该。”不信任自己女人,还要杀人灭口的男人,那肯定是该死。
索性,绣花大盗确实是这样的男人。他的易容术也算出色,接近展白的方法也很精彩,竟在荒芜的野外弄了个小酒肆。
展昭和白玉堂的确都是能吃苦的人,必要时刻能提着干粮,就能行走江湖,可那几个女子总不能不吃饭不喝水吧?他们俩没那么狠下心。于是,被人放倒在酒肆,就很正常了。
“你来了!”二娘眼中露出激动之色。
绣花大盗压着声音,明显不想让人听出他是谁:“我来带你走。”他似乎很痴情,匆匆解开了二娘身上的镣铐,就准备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二娘感动的眼角微红,却推开他没让近身:“别抱,我现在又臭又脏。”
“你啊!”绣花大盗仿佛是哭笑不得,手上的针又拿了起来,瞧着醉倒的几个人,眼底闪烁杀意。
二娘忙道:“别杀我的姐妹。”她担忧的说道:“红鞋子背后还有人,我才知道,你得低调点儿。”
“我知道。”绣花大盗收起绣花针,为她理了理头发:“我不杀她们,但展昭和白玉堂不能留。”
二娘咬咬唇:“那…随便你吧。”
绣花大盗便转过身,一道黑光闪过,绣花针直扑眼来。
二娘闪了过去:“哇,你还真狠!”她的音调变成了男声,而绣花大盗脸皮抽搐,毫不犹豫的冲向了酒肆门口,可脚步才踏出,便被迫停下。
开封府进来的时候,白玉堂和展昭要的桌子就离酒肆门口最近。此时,白玉堂已从酒桌上翻起了身,正守在这里:“嘿嘿,让五爷看看,你究竟是谁。”他高兴的直接和对方动起了手。
装扮成二娘的正是陆小凤,他的易容要感谢好友司空摘星的帮助。不过,陆小凤没急着插手,反将欧阳情拉了起来,揭下了她脸上的面具。对着那张惨白的脸,他轻叹道:“你都看见了?”
真正的二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吼道:“金九龄!”
现场一片沉寂,白玉堂惊讶之余,动作不免一滞,绣花大盗一击得手,将之逼退。下一刻,无数根银针射出,硬生生突破了防线,金九龄已成功越了出去。
被情人背叛,无疑是任何一个烈性的女子都不能容忍的,成功逃出酒肆的金九龄,被一句阴测测的话逼了回来:“我手里掌握的证据,足以你逃到魔教都没人要!”
这个时候,也确实没有再遮掩的必要,扫过不知何时提前翻出去堵了后路的展昭,金九龄解下了自己的伪装:“几位好手段。”他输得惨烈,可神色还算坦然:“若我再信任二娘一些,你们逼死她,都问不出真凶,倒是我作茧自缚了。”
金九龄望过他的敌人们,问了个最想问的问题:“若我没猜错,你们之前那三天有所收获的样子,应该是装出来,离间我和二娘的吧?敢问,这个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又是谁布置的?”
“是我。”一个久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曲潇华和公孙策一起纵马出现。
金九龄眼中露出惊讶,刚刚应声的曲潇华叹气道:“这一局是我们赢了,但我得承认一点。金捕头,我和先生设局的时候,还真没想到,最后网住的大鱼是你呢。”
“是我太沉不住气了。”金九龄了然颔首:“本来,我是想提出和设局者决斗的,你不会武功就算了吧。”他看向展昭、白玉堂和陆小凤:“你们几个谁来,还是一起?先说好,若你们愿意单打独斗,我输了不但束手就缚归案,还会将薛冰下落说出!”
众人心中一震,陆小凤更是当即踏前一步,显是被打动了,却见金九龄勾起嘴角:“若是我胜,同样会自尽于此,了结此案。可我要你们守口如瓶,并对外宣称,六扇门总捕金九龄和绣花大盗同归于尽。怎么样,你们谁能做主答应?”
58.波折再起
夕阳西下,背后的破烂酒肆里, 传来不成曲调的歌唱声, 策马前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都忍不住叹气。
金九龄的单挑,是陆小凤接了下来, 也赢了。所以,金九龄想保留名声的目的没达到,只落了个尸体和充当人证的红鞋子一同, 被送往开封的下场。
可他在死之前所透露的消息, 也让陆小凤的心彻底凉了下来——薛冰死了, 是金九龄所杀,死无全尸。于是, 陆小凤伤心欲绝,但开封府的人不能停下, 他们得押着红鞋子继续进京。
“果然, 情之一字, 能不沾染,还是不要沾染的好。”曲潇华拉了一下马缰,回眸看了最后一眼, 摇头叹了口气。
早被开封城的人公认默认为一对,展昭和白玉堂的视线一触即分,都没有出声, 公孙策倒是好笑道:“你还年轻, 想什么呢。”
他挥了挥鞭子, 让骏马加快速度:“曲家只剩下你一个嫡系,开枝散叶是必须的,皇上那边想给你赐婚想很久了,就是没和八贤王商量好,要一次性赐几个下来。”
背后的目光一下子灼热起来,师兄不高兴了啊!想到这一点,曲潇华猛地打了个寒颤,毫不犹豫的大声说道:“还几个呢,一个都不要,我回去就进宫!”
“噗!”展昭和白玉堂忍不住笑出了声,公孙策也忍俊不禁的摇头:“那你加油说服他们吧,驾!”
几人策马扬鞭,掀起一路烟尘,却在半路得知了一个惊天大事——凌家全族反叛,放辽国铁骑入境,辽王耶律洪基御驾亲征,正占据关内和狄青将军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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