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2）

韩玥无奈：“怕是我那段日子自己作的吧……”

那段日子……是陆子若死讯传回京城，陆夫人自缢而亡后，韩玥性情大变的那段日子。

窦怀青攥紧了拳头，一腔怒火不知道该冲谁发，只能梗着脖子对大夫道：“你开最温和的方子，慢慢调理，她身子经不起太烈性的药。”

“……是……”大夫不禁同情起这两位姑娘了。

大夫开完方子，窦怀青不放心手下去拿药，她亲自去了药铺，仔仔细细的将大夫说的忌口和应当注意什么记了下来。还将药铺里的药童抓来给韩玥熬药。

药熬好后亲自端到了韩玥的床前，看着韩玥喝，一滴都不准剩下。

幸好韩玥预知般的让李常买来了甜蜜饯，否则半天要说不出话了。

喝完药后窦怀青还不让韩玥下床，命她在床上躺着，把灌好的汤婆子塞进她脚下。

韩玥哭笑不得：“我是阴寒证，又不是要死了，你这是做什么？”

窦怀青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闭嘴！”背过身去不让韩玥看见自己失态的模样。

韩玥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不敢笑了，轻轻扯了扯窦怀青的衣服：“怀青？”

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

窦怀青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可是泪水不受控制的蜂拥而出，她转过身来死死的盯住韩玥：“我再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回京城？！”

韩玥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她也看住窦怀青，缓缓的摇了摇头：“怀青，我不回去。”

似乎是料到了她会这么说，窦怀青深呼一口气点点头：“好，就当我没问过，但是我在的这些天，你必须老老实实吃药，大夫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韩玥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窦怀青做了这么多也都是为了自己，她主动示弱：“好，都依你。”

窦怀青眼中瞬间涌出泪水，扭头出了门，吩咐了一声李常，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晚上一回来，陆初就闻到了家里的药味，她奇怪的问韩玥：“姨娘你病了么？”

韩玥没有瞒着陆初，道：“嗯，普通的小病，你怀青姨娘非要请大夫，大夫开了很苦的药。”

一听她病了，陆初紧张起来，跑过来抱住韩玥：“姨娘，你生的什么病？要不要紧？”

见陆初如此关心自己，韩玥很是欣慰，道：“不要紧，比风寒还小的病。”

陆初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自责道：“以后姨娘不要那么忙了，什么事等我放学回来做便是了，我长大了，可以替姨娘分担了。”

“长大了？”韩玥调笑着摸了摸陆初的头：“你啊，先长得同我一般高再说吧。”

陆初攥着拳头道：“我一定会长得比姨娘高的！”

那晚吃饭，陆初吃的比往常都多，学武功也学比以往更起劲。

一更的梆子打过后，韩玥皱眉问李常：“怀青还没回来，你知道她做什么去了么？”

李常摇了摇头：“小姐走时没说。”

韩玥敛着眉想了想，站起身道：“我出去找找她。”

“姑娘，使不得，若是小姐知道小人让您受累了，怕是要责罚小人的。”李常连忙道。

“那你出去找找。”韩玥心里担心着窦怀青。

李常倔强道：“姑娘，小姐让小人照顾着姑娘，小人不能离开。”

韩玥指着他：“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李常跪下来磕头：“姑娘不要为难小人了。”

韩玥气愤道：“你就不怕她出事？”

“小姐武功高强，她出去时有暗卫跟着，不会有事的。”

听说有暗卫跟着，韩玥这才作罢。

“你起来吧，去烧点热水，我要给宛央擦洗。”

“是，姑娘。”

陆初问：“姨娘，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韩玥摁着胸口看向陆初，平复着自己的怒气，警醒道：“宛央，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可不说一句就离开，明白么？”

陆初使劲点头：“以后不论如何，宛央都不会离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