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告诉吴迹他能行（1/2）

躺在手术室正当间儿的吴迹，被手术无影灯晃得睁不开眼。他总感觉耳边有隐隐的雷声。不应该啊，这医院纸糊的，手术室都能听见雷声？吴迹脑子里乱糟糟的。“别紧张，放松，有一点疼，不过忍忍就过去了。”郝寻隔着口罩穿出来的声音冷冷的，有点疏离，这让吴迹找回了一丝清明。

郝寻垂眼与吴迹对视了一下，匆匆别过头去，莫名地感觉有些心虚，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别怕”，不仅郝寻觉得莫名其妙，吴迹自己也奇怪，医患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暧昧了。

等吴迹回过味来，郝寻已经带着白晃晃的手套拿着微创手术刀站在他旁边了。

吴迹打心底里觉得害怕，他怕自个儿真的一不小心就成了无鸡。但他又觉得，没必要想东想西，应该相信现在的医学手段。于是不再盯着来回来去在他周围转悠的小护士。吴迹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闭眼的瞬间，吴迹耳边又响起闷闷的雷声，这回不止吴迹听见了，郝寻和手术室里的其他两个护士也听见那阵像是有人压着嗓子说话似的雷声。紧接着，郝寻余光似乎瞥见了一股刺目的光，沿着插电的仪器掠了过来，无影灯闪了闪，郝寻觉得眼前黑了几秒，手腕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不受控似的往下划了一刀，触感挺熟悉的，但郝寻实在不敢细想...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先是看见了小护士们惊恐的脸。她们嘴巴一张一合，好像高声叫喊什么，郝寻木在了原地，不敢低头看。他觉得，他的人生就这么完了...

吴迹其实最确切的感受就是疼，疼的他都没反应过来。那种痛感好像很快，但又好像疼了一辈子。他觉得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但又感觉到周围很亮，像是一条长长的白色街道。街道中间放着一张床，上面躺着的好像是他自己。可他明明感觉自己飘在空中，周围的景物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这不是死了吧，吴迹心想。

“不好意思，您好像的确一不小心就死了。”一个空灵的声音像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似的突然出现，给吴迹吓一激灵。死了？吴迹估摸着别人升天都是脑袋顶个小光圈，他特么应该顶一圈问号。

“怎么就他妈死了呢，我不就割个包皮吗，不至于的吧？”吴迹在心里咆哮，“虽说我平时点背，但我也隔三差五的干点好事儿积德啊。总不能说我乱扔俩烟头，就判我死刑啊！”

“呃…不好意思…”那个声音刚出现就被吴迹打断了，“甭说没用的。我就想知道，我的人生是不是就从此告一段落了？”

“倒也不是这样，”吴迹觉得自己生命的小火苗又往上窜了窜。“由于人间管理系统失误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们感到非常的抱歉。所以我们可以在抹去手术中其他人记忆的基础上，为您创造一次重生的机会。虽然医疗事故带来的伤痕无法消除，但为了补偿您，我们会在您生命的其他方面为您创造无限的潜能。”

吴迹想了想，问说，“那…那我…那什么功能不会受损吧？”

“不会受损，只是会留下一些疤痕。”

“行，”吴迹觉得其实倒也不亏，斩钉截铁的说，“那我现在用不用做点什么准备？”

“不用，您闭眼，放松就行。”又一次听见放松两个字，吴迹真不敢放松了，脑子里冒出郝寻口罩后面那双眼睛，心像被人突然攥了一把。

妈的，等我生龙活虎了，看我怎么把你们医院折腾倒闭吧，吴迹心想。

郝寻这半个月总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像是忘了点什么事似的。可他在心里捋了捋，又觉得确实没发生什么。每天还是看病，聊天，骂老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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