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抱抱（1/2）

“记得呀。”

投在纸上的那一道阴影退开，纸面清亮了许多，黑白图案也看得更加清楚。

陈樊退后两步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看小姑娘伏案画画，头也未抬地回了他一句。笔下线条流畅，一丝停顿都没有，好似图案在心中早已烂熟于心。

半透明雨衣在一边的椅背上搭着，雨水滴落在地砖上，拍击出细微的声响，那是他帮宋人寻亲手挂上去的。

真是个怪人。

陈樊指尖有规律地起落，轻轻敲击着，视线从滴着水的雨衣上离开，专心看她在纸面上画图，没有等多久，一张完整的二维码便落成在纸上。

看起来很像是那么回事儿。

宋人寻放下笔轻轻舒了口气，嘴角弯起细小的弧度来，眼睛亮晶晶的，放下手中的笔，眼角余光扫着刚刚放到一旁的南瓜粥，“画好啦！”

自觉现在还不太适合吃饭，小姑娘克制地没有动手，将画了二维码的纸从本子上撕下来。本子转了个方向送到陈樊面前，连同刚刚绘图的黑笔一起。

陈樊挑眉看她。

“小陈总，你之前在医院答应我，要给我立字据签字画押的，没有忘吧？”宋人寻换了个椅子，坐到他的侧边凑上去笑道：“在我买下蓝宝石之前，你不可以把它卖给别人。”

之前好像是随口应过一句，陈樊接过笔，“签一年的约期如何？”

“什么一年？”

“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六月十七日。”陈樊垂下的眼里浮着笑意，有些被宋人寻认真的样子愉悦到了。

“我不可能无限期的等你，必须得有一个时间。一年，如果一年之内你没有买下它，这份约定就作废。”

宋人寻对于两个亿有了点儿概念，但对于人类的薪资水平却并没有什么了解，根本没有意识到陈樊是拿着一纸契约来打发她，好图个清静。

眼下他提出要加个期限，宋人寻也觉得挺合理，她视线在收银台后的墙面上一落，干脆利落地点头，“行，那你时间也要写上，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三分零二秒，恩……还有联系方式，到时候我好找到你。”

八点四十三分零二秒？

陈樊诧异了一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果然分秒不差。

还挺巧。

“好。”

低沉的声音不难听出它的主人心情不错，也不知是为即将的耳目清净，还是被她逗的。

陈樊忽然觉得，和这种半大的孩子说说话也挺有意思的，大部分顺着心意的时候就不会过分吵闹，言语上还挺能愉悦人的，让他觉得轻松不少。

调整了本子的位置，他在纸上落下“双方协议”四个字，开始书写。

宋人寻不太识字，看一个一个的方块字在他笔下划出，看了半天也就认识自己的名字和大写的数字时间，心里暗暗点头，觉得小陈总还是挺乖的，她说的，他都有好好写。

一式两份，短短几行字写完，也没有过去多久。

她歪头看着落在段落右下角，明显和上面字体不同的字，正想着这图案是什么，就见陈樊把黑笔又交回到她手里，指尖在“陈樊”两个字下点了点，“在这里，签名。”

“好的。”宋人寻接过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除了“宋”字幼稚得像幼儿园孩子似得，“人寻”两字倒是看着像模像样，很规范的黑体。

陈樊看她在两张纸上都签了名，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监控录像，小姑娘在公安局被问到名字的时候，飞快地扫了一眼桌上的寻人启事……

他忽然指着宋人寻刚画好的二维码，“你想不想试试你的二维码？”

“怎么试？”小姑娘拿着协议正准备从桌前站起来，去收银台问问小姐姐纸上写了什么，被陈樊这么一打岔，又坐了回去，“是扫一下吗？可我还没买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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