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1/2）

“帮了我？”宇文泽轻笑一声。“你倒是说一说哪里帮了我？”

陈珂阳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仅露了一个小脑袋。“先不说殿下您明明知道府外有刺客，却没有对我做任何的提醒。如何说你我此时也是有夫妻之名，我若是有个万一，殿下您可是能够保证，下一位王妃能有本公主这般？”

宇文泽轻挑了一下眉，动了动身子，靠坐在床头。他推了推坐在床中的陈珂阳：“往里，继续说。”

陈珂阳挪了挪屁股，抬脚把宇文泽被子往他那里踢了踢。“之后殿下借着刺客这件事，对随我一同出府的那些人进行审问。然而地点是我在府门前决定的，即便是随行有探子，可若是有异动，其他人不可能没有发觉。更何况，对方也不一定是仅针对那嘉客隆，渝州城内能引起我这个堂堂王妃兴趣的地方没有多少，只要撒网，说不定就撞到了。所以，殿下这般行事，也是借了我遇刺的由头，行清查之实。殿下，我说的可对？”

宇文泽盖好被子，勾了勾唇角。“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陈珂阳直直看着宇文泽，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虽然说这是个清查的好机会，但府中这么多人，难不成次次都有来这么一下？怕是之前就有怀疑的目标，而殿下就将他们安排随我同行。”

“殿下虽然不介意拿我当筏子，我却是介意自己万一不小心坏了殿下的事，可怎么是好？”

陈珂阳笑的一脸纯良。

宇文泽那还没退去的微笑僵在那里。“你倒是心善。”

宇文泽本就没有想过能瞒过陈珂阳去，一个能从叛军手里逃脱，来大周一年有余也没有让宇文浩占得什么便宜，哪里是那样简单的一个人物？

他想过陈珂阳会追究，只是没有想到陈珂阳会因此提出与他交易的要求。

陈珂阳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宇文泽语中的嘲讽，眯眼一笑。“多谢殿下夸奖。”

“说吧！你想要什么？”宇文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与其说交易，何不如说是合作。”陈珂阳听他松了口，也是来了精神。她坐正了身子，往前移了一下。“如今在外人眼里，你我已经是分不开了，荣辱皆有关联。这北境各州府虽然皆有北都府辖制，可各府官员依旧是朝廷命官，升迁皆由朝廷。所以，只要心有抱负的人就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殿下。这些人里有的人会凭着本心不去依附任何人，只为了朝廷；而有些则是会另寻他途。不过好在北都军全然掌握在殿下手里，那些官员即便是被有心人收买，却也不敢在您眼皮子底下有太大的动作。”

宇文泽冷笑道：“你看的倒是明白。”

陈珂阳理所当然道：“为求自保，自然是要对自己所在的环境进行了解，否则说不定有一日自己会死的不明不白。”

“你既然进了北都府，我自会保你平安。”宇文泽说道。他不甚喜欢陈珂阳这番话，虽然他也清楚其中原因。

陈珂阳听完宇文泽这话，哼笑道：“那还真是多谢殿下了。”前脚刚把她当成诱饵，现在说保平安？好玩吗？

“殿下，您是开府建衙的藩王，即便是当今皇帝是您的亲生父亲，也会对你有所防备，就好比现在的这位渝州知州。而京中的其他人虽然认定您不可能有机会再次回京，但这也不妨碍他们对您的忌惮。可你在北境之地，快马疾行且都需七八日方能抵京。他们唯有在您身边安插人手，方能知道您现在在做什么？”陈珂阳想到之前被那个礼部侍郎催急赶路，送亲队几乎是要急行军，害的自己被马车颠的险些把胃给吐出来的事儿，脸色也是不怎么好了。

一直看着陈珂阳的宇文泽自是没有错过她这一刻的表情变化，但那表情不过是瞬间闪过，并没有影响太多。

宇文泽抬了抬手，示意陈珂阳继续。

“当年殿下来北境之时，不过十二岁。即便是有姑母暗中帮衬，殿下开府建衙之时，手中的人也不够用。所以，很容易被有心人安插探子渗入其中。我知道殿下自有防备，可这么多年来，很多人都是您身边的老人。若是军中之人倒也罢了，生死难免，也没有人太过追究。但这北都府里的人，可就不一样了。殿下若是动手，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因小失大。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事情。”陈珂阳肯定的说道。

宇文泽撇过眼去，阖眼假寐。“你错了，死在战场是本王给他们最后的荣耀。”

陈珂阳舔了舔唇，继续道：“所以……以前您不好对府里的人下手，毕竟都是老人，一不小心还会被别人说殿下的不是。我不一样啊！我一个憋屈了许久的公主，蛮横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殿下您‘宠’着，谁能说什么？”

宇文泽笑道：“说了半天，这就是你说的交易？”

陈珂阳点了点头。“对，与其不明不白的被殿下利用，何不如就做个交易。您护我周全，而我帮您清理这北都府。”

“你不怕我最后出尔反尔？”宇文泽半眯着眼，冷声说道。

“您不会。”陈珂阳肯定道。

“为何？”

陈珂阳带着些许自嘲的说道：“刚刚我也说了，若我死了，还会有别的王妃。若无皇帝恩旨，谁人能够成为王妃。而这回姑母可没有办法再给您塞一个自己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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