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何?(1/2)
趋避厉害?
陈珂阳心中暗笑。她现在这般,不过是为了能带着所有人一起活下去。
她没有回避宇文泽的视线,反而是眉眼含笑,回望着他。
“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早些修养好身体,大家才会安心。”
“……寻本书来,念给我听。”的确是如他所想,简单的试探,根本毫无用处。
这是又要让她侍候听书?陈珂阳左右看了看,床头的矮几上倒是垒着几本书。翻了翻,陈珂阳从最底下拿出一本。
朱唇微启,陈珂阳轻声诵读。“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袛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你在念什么?”宇文泽眼皮儿一跳。
“金刚经。”陈珂阳微笑道。“想不到殿下床头竟是放着经文,看来您也是一个好佛理之人。”
“这经文怕是小林子无意中拿来的,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手上沾满了敌人之血,再多的经文与我也是无用,换一本。”宇文泽合上眼睛,缓缓道。
陈珂阳手中一顿,轻声道:“既是如此,就当是为殿下身负的魂灵超度了。”
“如是我闻。一时,婆伽婆在舍婆提城袛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你……”宇文泽睁开眼睛,正想要让她停止。可见那人坐在从窗外投来的阳光中,垂眼轻声诵读的模样,那未尽的话却是突然说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念累了,自己也就停了。
等陈珂阳觉得口渴,合上书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已然是睡着了。
此时陈珂阳才有时间好好的打量眼前这个凌王殿下。
想着周朝皇帝和京中那些皇子的样貌,样貌也都是不错的,怎得这宇文泽却是这般模样?难不成是随了那位先皇后?
陈珂阳盯着宇文泽脸上的络腮胡。也不知道这修了胡子,这人是个什么模样?而这脸上的疤瞧着也是厉害,即便是脱了痂,也不可能消除痕迹了。
面上有损,即便是日后回了京城,就凭着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周朝皇帝的脾性,应该不会喜欢。
她故国不在,可眼前的人本应是万千宠爱的嫡皇子,如今却是被亲生父亲给踢到了北境。来之前,姑母也曾给她讲了不少关于宇文泽的事情。
知道他十二岁来到北境,更是不顾安危,小小年纪便亲赴战场。即便当年会被人认为是无事添乱,但如今想来,要是怎样一个心境,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然而他是幸运的,幸运的身为一个男儿。即便是受了委屈,遇到了磨难,依旧能够自己打出一片天下。
而她,即便是有心复仇,可那些旧臣又有谁会听她一个公主的话?她能从京城逃出,也都是靠着身边人。
来到周朝之后,成了那皇贵妃挟制姑母的弱点不说,更是险些被那宇文浩羞辱。想到这里,陈珂阳抓着经书的手紧攥着,经书“咯咯”的挣扎声。而随后,陈珂阳松开手来,将经书封面抚平后,放回了那矮几上。
好在就如姑母所言,这宇文浩虽然对她有所防备,可也已经是宽待。
“那个孩子,小的时候很是可爱。如今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了?”
想着姑母的话,陈珂阳忍不住失笑。要是姑母知道这位凌王殿下生成了这虎背熊腰胡子拉碴的模样,怕是要吓一跳的。
陈珂阳起身去了外间,而原本以为熟睡的宇文泽缓缓睁开眼睛。
开始,他的确是睡着了,然而陈珂阳的视线太过肆无忌惮,常年的警觉让他从梦中清醒。
宇文泽抿了抿唇,为自己能在相识不过一日的人身边熟睡而懊恼。
想到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她是想到了什么?
书房。
“禀殿下,这是随嫁来我们王府的下人名册。其中除了一些跟随王妃一同从陈国来我大周的人之外,其他均是皇后娘娘所赐。”吴庆将名册放在书桌前,躬身说道。
宇文泽没有去看名册,他抬头问道:“可全认识?”
“大部分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吴庆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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