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上)(1/2)
回莫府的这一路上,梁季青都未开口。
他眉头紧锁,心情跌进了低谷。打昨个至今日,他所历的这一切,着实是一番接踵而至,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的连环打击。昨个知晓了莫青黛的离世,让梁季青本就空了一块的心是又给生掰碎了一块,他抱着祭奠亡弟的心思来,短短几个时辰间,这接连而来的离奇事件又隐隐将矛头指到莫绛红身上。对这莫家他至小看着长大的二弟弟,梁季青虽嘴上言着走不近,但心里终还是牵挂着的。梁季青莫名焦躁了起来,他此行回来,初衷还是为了季玄,这一番节外生枝... ...
梁季青心绪复杂极了,直觉告诉他莫青黛的离世必有蹊跷,但同时他又隐隐觉出或许不该再继续往这事情上投砸心神——也许会使莫家雪上加霜。但,但若真的置之不理,他又心觉对莫青黛有愧... ...
“青哥,”杜若白突如其来的一声唤,一把将梁季青从焦虑情绪里抽离了出来。梁季青回头望他,面儿上还带着些许迷茫,些许焦扰。夜色渐隐,现出点光亮来,打巷尾,隐隐传来些喧嚣市集声来,夜至深,但总还有天亮的时候,扭儿脸太阳照升,又是新的一天。他们正穿过的那条小巷,僻静无人,杜若白回望着他,今个早上,他一反常态,沉寂得过了头,他似乎是花功夫琢磨了些甚么,现下临快回了莫家,他许是终于琢磨通了,眉眼间的那点儿郁结总算消了散,一直偷偷关注着的梁季青,也总算是暗自舒了口气,他见不得这平日里老意气风发的主儿,这般颓丧。就着那略长的衣袖,杜若白偷摸儿伸了只手过来,他飞捏了下梁季青的掌心,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傻不傻?”梁季青瞅着杜若白脸上露出了个餍足的笑,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也不是未做过,但杜若白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露出点儿符上他年龄段的稚幼。
但经他这么一搅和,梁季青的心情竟兀地好上了不少。
“我很希望能做一番好听众,”杜若白轻拍了把梁季青的肩,他这才发觉,几日未留意,这小孩儿好像又拔高了几厘,肩背也宽厚了一些,倒隐隐有点大人的可靠模样了,“不知梁主编乐不乐意满足我这小小心愿,让我为您排忧解难?”他朝他挤挤眼,样子很是俏皮。
关于莫家这事儿,梁季青一个字都还未向旁人吐露。但现下,他一人,的确有些撑不住了,梁季青微微塌了肩,张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承认关于莫青黛的死,他对莫绛红有怀疑这事儿让他难以启齿。杜若白也不急,立在一旁,静静等着梁季青自个儿开口。不知过了多久,梁季青深吸了一口气,他望了眼杜若白,全盘托出,简述了一番昨个夜里至今天清晨,他所历的这一番不知是真还是假,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的荒唐经历。
“青黛走得突然,而且蹊跷,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我总觉得是有谁冥冥中在牵着我往那路上引,”梁季青犹豫着吐出心中顾虑,“... ...我隐约觉得这事儿同绛红脱不开联系。但就因着这层牵扯,我是更不敢真往下拆这疑团了,莫家就只有这俩孩子。”
现在,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杜若白敏锐抓住了梁季青这番话里的重点。他自个儿也出生世家,虽命好独子,未亲身经历过,但手足相残之类的倒也不是甚新鲜故事了。
“这事的确难办呐......”杜若白顿了一晌,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若事到最后真捋出来是莫绛红下的手,这头个坐不住的,就得数莫老爷子。
这事从头至尾吃力不讨好,也难怪梁季青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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