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距离丁梦竹在孙家定了干菜和鱼干已经过去整整七天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孙秀芳主动提起了，“梦竹，你鱼干什么时候要啊，我们干菜好了，但是鱼干有点麻烦。”仔细一问，本来孙伟力，孙伟才两兄弟准备自己去河里捞鱼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鱼都不多，想来想去有点怕了于是让姐姐来问问。

丁梦竹听了微微皱了眉，虽然自己不急，但是一直拖着东西不到自己手上总觉得不舒心。丁梦竹皱眉的时候孙秀芳看到了，她当然知道这种行为不太好，“要么这样，你说个时间，我们时间真不够了就去买。”

“好吧，那二十天吧，二十天我一定要了。”算上后面的包装，整理，这个时间也不算苛刻了，丁梦竹直直地对上孙秀芳的视线。

一旁的陈丽之前一直都沉默地听着她们两个人，眼看这个话题快结束了，想起之前丁梦竹的承诺，“梦竹，你不是说过我家的你也会要吗，前段时间我还让我爸妈多晒了点鱼干。”说到后面语气里有点委屈了，大概被家里人说了。

“真的对不起，陈丽姐，我本来是想等秀芳姐姐家的货拿了再找你要，要么这样吧，我你家也二十天后来拿，干菜一块钱一斤，鱼干三块钱一斤，总价40块以下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丁梦竹心里估摸着干菜一般能卖个五六斤顶天了，剩下的基本就是鱼干了，刚好村里大多数人家只能给出干菜。

说着丁梦竹飞快地估算了家里那些奶奶买来的货，估摸着还能剩下30左右，又挺直了身子，眼中多了些肯定，“我今天身上钱不多，只能给你五块，明天再给你五块算定金。”说完就掏出了钱。

陈丽的神情到现在才彻底缓和，毕竟如果丁梦竹随口说说自己家就得摊上那么多鱼干，这些东西在这边从来不是很好卖，只有不会做的人家馋了才出去买。

“好，梦竹，希望你这一趟能成功。”陈丽的想法很简单，丁梦竹赚钱了，自己家下次就能跟着挣，丁梦竹听了也高兴。

枯燥的流水线时间过得很慢，等到下班的时候脖子酸痛，一天十个小时，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曾经的丁梦竹深受这些职业病所害，到后来心脏出问题，三十几岁开始脖子胳膊酸痛那是常事。

骑着自行车，向着家前进，丁梦竹觉得自己真的很快乐，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好。

人还没到，丁梦竹的声音已经传进于敏、慧丽的耳朵里了，“我回来了！”一听就是活力满满青春洋溢的声音。

丁梦竹刚一个急刹车，丁慧丽已经迎出来了，“阿竹啊，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赶紧进来吃饭了。”

“好。”干脆利落的一声应下，丁梦竹推着车进门，丁慧丽在身后把大门关上，走进后屋里，丁想兰和于敏面对面坐好了，桌上菜已经摆好了，很简单的浇了油的蒸干菜，一个咸菜炒笋丝千张豆干，还有焖茄子。

现在这个家的日常开销全靠丁想兰一个月工资的一半：九十块，它需要买于敏的高血压药，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还需要隔三岔五买肉改善伙食，家里的人营养要跟上，家里没有男人，除了鸡蛋连一点荤腥都沾不到，不然还可以吃点鱼。鸡鸭是养了一大群，但是那是过年才能杀的。

丁想兰心疼母亲与奶奶，自己上班之后就不让她们出去挣钱了，家里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也好歹能过。

大家开始说说笑笑地吃，“阿竹，你还没跟娘说今天发生了什么这么高兴。”

“我订到了好多鱼干，你们说怎么样。”丁梦竹在这个时候完全成了一个以前一直不及格考了85分就迫不及待向家长炫耀的孩子。

丁想兰看着自己妹妹的高兴劲，不由得笑了，微扬的嘴角，带点醉意的眼角，“阿竹你要争气啊，姐姐再供你几年是不是可以享福了。”

丁梦竹盯着姐姐看，又看看因为愧疚低下头的母亲，还有一旁愣住的奶奶，“姐，你放心，最多干三趟，赚不到钱我就乖乖进工厂，现在第一趟准备的时间长，后面应该不会。”

丁想兰在那边看起来醉醺醺的，“什么呀，姐又不在乎那么一点钱，就是有点羡慕你。”

丁梦竹一下子懂了，自己的姐姐还是有点不甘心的，她想继续读书，却因为经济条件放弃了，上辈子后来两姐妹说悄悄话的时候提到了，加上姐姐家日子不是很好过，那种心酸荡漾在彼此之间。而且丁想兰成绩还很好。

“姐，相信我。”在事实面前一切承诺都是空头支票，一遍一遍地说着相信我，如果让她们失望了怎么办。

丁梦竹在自责，是不是我太开心了。

大家都是边吃饭边聊的，菜很简单，吃饭也就是个填饱肚子的过程，一场对话还没结束就已经空了饭碗，丁慧丽看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就起身收拾碗筷，留下祖孙三人继续说说话，“阿兰，你是不是还想读书啊？”这问的其实跟没问一个样，丁想兰的愿望其实一直都没变。

“奶奶，我不怪你们，相比较那些，我更加不想让你们受苦。”不喝酒就醉了大概是被熏的吧。

乐极生悲大概是因为一个人，一个环境里的情绪都是守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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