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二人出来的时辰尚早，长安街上依旧堵的水泄不通，莫说春卷与玫瑰酥的香气引人口水直流，连不起眼的路边琳琅满目的珠花簪子，纸鸢花灯，真假难辨的古玩玉石，都足以使人流连。

一时间，小摊小贩的吆喝声，行人说笑声，来来往往的马蹄声车轮声不绝于耳，充斥着大半个长安城，果真比平时热闹了百倍。

轻烟拗不过叶落，硬是被她拉到了集市，又跑到炸春卷的摊前，面前已是一条长龙，不过春卷的香气实在太诱人，便没有丝毫抱怨地排在了最后，好在队伍虽长，但是速度不慢，不一会儿二人手心里就捧着热腾腾的刚出锅的春卷，叶落心满意足地陪着小美人东逛西瞅，不经意间瞥到一家装潢别致的小店，不似酒家俗气，不似墨香雅致，也不似糕点铺子香气扑鼻，到像是……青楼，自然，没有哪个青楼敢明目张胆地开在这般繁华的街市，叶落起了坏心思，戳了戳身边的轻烟，轻烟侧目不解，叶落眼珠子一转，道：“轻烟，那边有家铺子，像是胭脂水粉，我们去看看吧？”轻烟自然不会拒绝，随她进去后轻烟便后悔了。

什么胭脂水粉！摆着的明明是香膏迷情等淫物！

轻烟在看到一个硕大的角先生，脸轰地一红，后知后觉地狠狠踩了叶落一脚，叶落龇牙咧嘴间，老板缓缓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脸淫相——这是轻烟出来后和叶落说的。

“两位小公子要些什么？”叶落忙恢复平静，装作一副老道的样子。

轻烟红着脸低着头，听见也只作没听见，老板见过的世面多了，也不觉得二人奇怪，仔细打量了下这两个细皮嫩肉年岁尚小的公子哥，个害羞得紧，一个坦荡，心下有了定数，大的淫物只怕二人难以接受，只拉着叶落尽介绍些香膏，尺寸极小的玉势等，叶落面上淡定应和，内心……也很淡定。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最后二人面皮实在挂不住，匆匆婉拒老板的美意，胡乱拿了个鸳鸯戏水的香包逃了出去。

轻烟气急，出了门便步伐极快地低头行路，这会子人潮涌动，走一步已是艰难，叶落一路推搡着小跑向前追，总算是勉强跟上了，撑着笑脸凑上去，“轻烟，好轻烟，我也不知是那种铺子，就当见个世面了，你莫要气我了。”

“你不知是什么，还要骗我是胭脂水粉，分明是要闹我笑话。”轻烟偏过头不想对上叶落的眸子，语气中几分赌气几分委屈，叶落心虚极了。

“我错了，原我也只是好奇，不然怎么敢这样冠冕堂皇地进去。”叶落确实不知，隐隐约约地猜到几分罢了。

轻烟脸色稍霁，可依旧不理叶落，叶落知晓她已不似方才那般生气，讨好地跟在她身后，东一句西一句地扒拉着市井没边的传言轶闻，直到看见轻烟嘴角拼命压下去的笑弧，方真正开怀。

二人躲开集市，跑到明月湖边上，等着祭花神的开幕。

祭花神，百花节这天百姓会采取百花花瓣，做成样式各异的糕点，还有事先宰好的牲畜等祭祀用品，带到眉山上，用来供奉花神，而且花满楼会选出长安城最漂亮的姑娘，坐在八人大轿中，被抬到眉山山顶，山顶处有一个巨大的花神石像，花魁在石像前的一个高三丈的桃花台上起舞，为百姓祈福。

明月湖畔，落英缤纷，一阵风扬起一阵嫣红色花雨，那些花叶落叫不上来名字，只觉好看得不行，阳光柔柔和和，映得湖面亮晶晶的，宛如有仙子在上面跳跃旋转。

女眷们的打扮多是以花簪髻，衣裙均为亮色，或粉或青或黄，两三个聚在一起赏花，闲谈，或是和心上人眉目传情，低声诉说喃喃爱语。

春天，是个谈恋爱的好季节。

“什么才能看到花魁啊？”叶落有一下没一下揪着地上的草，轻烟眼神迷离地望着湖面，她还不想理这个人。

“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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