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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盏天灯在身畔飘起,又消失在天际。
轻烟也转身看向她,眉宇间是叶落熟悉的执拗,“对。”
叶落见她如此,便知今日自己再巧舌如簧,也打不消轻烟的念头了,叶落低叹:“从你八岁时就想好的?”
轻烟拂去她额上碎发,“从我八岁被庶妹推下鲤鱼池那一刻,我就打定主意进宫。”
叶落弯唇一笑,“想让她们给你磕头行礼?”
“不止。”轻烟意味深长地一笑,叶落心中了然。
叶落倒有几分期待看到平日那群趾高气扬的庶弟庶妹跪着哭泣求饶,也好煞煞他们在府里的威风。
轻烟的娘亲从前朝覆灭后,与林父貌合神离,心灰意冷,在府里不争不抢,才造就备受冷落的林轻烟,而轻烟……也甚少提到她。
叶落不禁又想起赵姨娘,想到自从下山回府,除了初一那日拜年,便再没见过叶聘婷了。
依稀听下人说过,好像是赵姨娘不许她再亲近自己。
蓦地有几分失落。
“落儿,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叶聘婷,等下我们买点栗子糕带回去吧,她最喜欢这个了。”
轻烟闻言,犹疑了半晌,叶落见她欲言又止,拉起轻烟的手晃晃,“怎么了?”
轻烟抬眸看她,“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上山后的第一年,赵氏便求你爹爹将叶聘婷送到圣贤庄读书,听说了跪了一天一夜,你爹才松口。”
叶落心里一咯噔,前几年赵姨娘自己找来一个夫子教叶聘婷,如今又为何费尽心思想把叶聘婷送进圣贤庄?
“叶聘婷如今在圣贤庄邻里算是小有名气的才女,她如此悉心栽培自己的女儿,你和你兄长可要当心。”轻烟蹙眉,不安地提醒叶落。
这些事她在叶落上山时,在信里提到过,想来叶落还未放在心上,不过眼下最怕叶府养虎为患。
叶落没来由的心慌,她一直以为叶聘婷还是从前那个喜欢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小团子,赵氏无子,自然是撼动不了兄长的地位,就算兄长和叶父闹的再不愉快,将来的家主只能是叶安,那么她这般豁出去地将叶聘婷送出去,为的不过是将来能够和叶落一争。
“嗯,我知道了。”叶落点点头。
轻烟担忧地看向叶落,她鲜少见到叶落心事重重的模样,轻声哄道:“其实你不必太担心,叶聘婷到底是庶女,何况你爹那么疼你。”
“我只是在想,叶聘婷是怎么想的,如果这一切都是赵氏的安排,那聘婷自己是想争什么?”
“说来可笑,从前我总对她不好,她总对我好,后来想起要对她好,她却变得让我无从下手。”
“她能为自己,为叶家博个美名也好,爹总说我和兄长没有书生气,净染上俗气。”
叶落一口气说了许多,双手揉搓把玩着腰间禁步,玉佩相撞,发出清响。
“你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让她和赵氏得逞。”轻烟眨眼一笑,有她在,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如何也轮不到叶聘婷。
叶落心头微颤,“你会变吗?”
轻烟抬手环住她,“不会,在你面前永远都不会。”
夜风吹过耳畔,正月十五虽未开春,风里却已夹杂着稍稍暖意,再过一月余,杏花就要开了。
“去安道寺吧。”叶落像儿时撒娇般在轻烟颈侧蹭蹭,轻烟痒得一缩,叶落暗暗一笑。
天色已晚,二人干脆雇了辆马车,也好省些时辰。
二人到安道寺时,本以为人烟寥寥,谁知依旧门庭若市。
叶落一下马车,便闻到淡淡的檀香,颇有宁神静气之效,想来安道寺人流熙熙攘攘却不吵闹,定和这檀香脱不了干系。
叶落和轻烟跟随人流进寺,钟声作响十下,悠悠回声回荡在寺里。
偌大的香炉摆在寺中央,佛像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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