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缝隙里的阳光（1/2）

皑皑山林，枝叶横生，纵横交错，把天上的红日筛剪成一地点金。斑驳的树影，随着风轻荡，苏慕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头深深地在胸前。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中，希望这样可以隔绝痛苦。

人世间，总有许多你不想面对的事情。比如贫穷、死亡，亦或者苦难。苏慕想筑起一堵墙，隔绝所有她所害怕恐惧的事情。

她不想面对的不仅仅是楚莫离他本人，还有他眼中盛着的太多东西。苏慕只要多看一眼，就会明白，可是她却低下了头躲避开黑曜曜的眼神。

躲避的不仅是眼神，还有背后那呼之欲出的情愫。苏慕觉得一切太过荒唐，楚莫离明明喜欢的苏凝芷，为何要假称他们是夫妻。

乱了，全乱了，满嘴荒唐言，一把心酸泪。

“苏慕，你怎么了？”楚莫离关切地问，眼中柔情溢出，染的眉梢眼角全是蜜意。如果说作假，这也太过真实。

苏慕抬头对上楚莫离的眼，漆黑的眸子中写满疑问、不解、心疼还有伤感。收敛一下心神，稍稍垂下眼眸不与楚莫离对视，“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这算是质问又或者是想给楚莫离最后一个机会，让他自己坦白。哪怕是在牵强的理由，苏慕都会相信。

楚莫离心揪了一下，仿若有人那尖刀在他心底最柔软处划过。一刀一刀，刀刀致命，呼吸跟着一窒，眼中柔情化作无边的黑暗夹杂着忧伤扑面而来。

苏慕堪堪避开，楚莫离语调温柔却不失肯定的说：“我们是夫妻！”

是执着也是肯定，盘旋在楚莫离的心间从未改变。

呃！一口血卡在喉咙，差点没把苏慕噎死。这是坚决到底不改变，如果苏慕不曾恢复记忆或许会相信，可是现在她已经记起，难不成还要苏慕陪楚莫离演戏不成。

“莫离，我……”

“嘘！不要说！”楚莫离笑着说，虽则是在笑，奈何眼中失落与悲伤占满双眼。让人不忍直视，不由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

触及悲伤，苏慕解释说：“我就是再确认一下，免得搞错。”

有时天堂与地狱就一句之隔，显然苏慕的一句话能让楚莫离生不如死，也能让他如雨后春花散发勃勃生机，清浅的笑慢慢散开，沁入心底，刻进骨子里。

“苏慕，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温柔中带着些许满足，轻轻地拥苏慕入怀。只此一刻，心满意足不曾添。

楚莫离的怀抱温暖又宽厚，虽则错，那就一错再错好了。反正都是要死，现在的一些固执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这段时间或许是最美好的时光，因为楚莫离嘴角时时挂着浅笑。即使是苏慕故意发脾气，楚莫离也是好言软语，不曾说话重话。

苏慕要筷子绝不给碗，要背着绝不抱着。没有了纷扰，或许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可是好时光，总是短暂。

楚莫离锁上门，带着苏慕恋恋不舍地离去。其实这破败的茅屋，根本不会有贼会光顾。可是楚莫离还是郑重其事地锁好，因为这里有他全部美好的回忆。

纵使万劫不复，纵使永坠黑暗，也不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值得楚莫离永久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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