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异象（1/2）

浓雾非但未散反而愈发浓重，凤云舒和宫守铎被炙眼的光芒包裹其中。光柱冲破浓雾，扶摇直上，恍若瀑布倒流，气势如虹。

其实这并非光柱，只要宫守铎再细心一点，他就会发现，这是由无数金色的水珠凝聚而成。每一滴水珠里都盛开一朵九叶金莲，随着水珠的高速运转而如落入漩涡般，追随而去。这耀眼的光芒就是从这朵朵莲叶发出的。

让人吃惊的就是这光柱一点点黯淡下去，光柱的最外面被黑色壁虎形的黑斑一点点吞噬。黑色的壁虎形状的东西钻入水珠里，瞬间将金色莲花击为碎片。无数残损的莲叶，如剑雨一般，朝凤云舒和宫守铎攻来。

看到这一切的司机，睚眦欲裂，最后一魄挣脱残壳，嘴还来不及合上就呜呼哀哉了。

凤云舒拽着宫守铎的胳膊，右手高举，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剑凌空而现。他握住剑柄，横在胸前，将身侧之人互在身后。眉头紧皱，怒气从两眉之间升腾起来。

“大胆邪祟！竟敢盗窃上物，霍乱人间！还不速速收手，饶你不死，再执迷不悟，我手中的凤枭定让你有来无回！”凤云舒将手中铜剑向脚下的土地刺去。

只见无数黑烟破土而出，最后汇聚成人形。一位穿着黑色纱衣的少年脚踩六头鸾凤，腾空而立。手中拿着一把黑色毛羽扇，上缀数十只炽焰狭长红色的不知是何种禽类的眼睛。每只眼睛随着少年手中羽扇摇动，而一眨一眨，目光所到之处皆是火舌一片。眨眼间周遭浓雾散去，露出满目疮痍被焚之一炬的焦土、断桥、秃山和流水。

少年用那纤白修长的左手，一点点将羽扇收起。那一双双赤红的眼睛，仿若得到美食一般，餍足的闭上了。而周遭的火光，还在不知疲倦的燃烧着。

隔着道道火光，黑衣少年从半空的六头鸾凤上一步步走下来。每走一步，火焰自起，铺就了一个个台阶。少年跨过九十九个台阶来到凤云舒和宫守铎身前。

“邪祟？哈哈哈哈！邪祟？谁是邪，谁是祟？”少年的声音与他今晚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如玉的声音，不掺杂半点杂质，但是每一个字，却又刻着滔天的恨意。

“当初若不是我鸾凤一族助你们一臂之力，现在你们焉有安身之处？只是兔死狗烹，天下就这么大，分我们一羹，你们却要犹犹豫豫，举棋不定。最后我们的族长却被你们联手镇压在悔恨石上，永生永世不得为神，不得为人，不得入轮之道！我们只有邪之一道可生，邪之一道可选，上君，你说，我们做，错了么？”少年拿起手中的羽扇，拨开凤云舒横在胸前的剑，笑着说。

“你们以天下苍生为蝼蚁，肆意挑起战争，生灵涂炭，狼烟四起，为己乐，练就你们所谓的鸾凤族秘术，你们却拒不认错。还想分天下一杯羹？半点汤汁都是妄想！”凤云舒抬头直视少年的眼睛质问到。

少年好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般，哈哈笑了起来。笑到宫守铎浑身发冷，唇齿吱吱作响，他才收起笑声。

“区区上万条人命算什么，若不是我们他们还是那不堪的污泥，得了人形就叫嚣着不敬天神，不知所畏！”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围着凤云舒转了一圈，慢悠悠的启齿，“如今，悔恨石已破，天不亡我凤族，谁能奈我何呢？哦，对了，上君可知这悔恨石是怎么破的么，哈哈哈。”

凤云舒哪里不知，他刚刚沉睡之时，就被紧急召回天界，只是他没想到凤族的人竟然如此迅速，这么明目张胆地找上自己。

“是你们创造的人类，不知是把什么送上了天，那庞然大物不知是发出了什么东西，悔恨石啊，就裂开了一条缝。”少年接着说。

“上君，既然我鸾凤族已经磐涅重生，我们，来日方长啊。我这邪祟今日就是送上君一个小小的见面礼，不知上君可还喜欢否？哈哈哈”少年指着身后熊熊烈火的远山问到。

凤云舒提起长剑朝着黑衣少年刺去，“凤术小儿，你休想。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少年笑着迎上凤云舒的长剑，长剑刺入凤术体内，化铜为龙，将黑衣少年突入腹中，最后凤枭化成一缕清风，钻入凤云舒的剑鞘。

宫守铎双腿忍着剧痛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凤云舒身边，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他一无所知，也就无从问起。但是也知道，日后可能要面临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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