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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中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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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她不服药,就会饮酒,直到醉得睡了过去。

不用几日温蕴留给她的药丸用光,她陷入无边的惶恐之中,只有不断向温蕴讨要,温蕴无法,将药丸配方改了改,不至于太伤身体,仍是一月给她三瓶。

八月十五转眼就至,司马恪邀了百官赏菊赴宴,霍衍托病不出,霍家只去了七七和汜儿,陛下也曾列席,不过他并未饮酒只坐了一会儿便推脱身体不适又回了应天殿。司马觐也出席了,位于君位下首。

国事缠身,下午的赏菊游园司马恪未曾现身,想来监国也不是个轻松差事,这与他曾经在公子府上的清闲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一直忙到晚宴时分,司马恪才珊珊来迟。

彼时司马献已经回了应天殿,长公主刚好登场,依然是不变的一出祈雨,抛上台的牡丹相较去年减少了一些,毕竟司马泰在时贬了不少司马献的旧党,司马恪也正好省了事,其中一大部分他都没有调回,是以朝中官员也较去年少了一些。

七七如今是二品大员,她的位置也离司马恪近了不少,在他的左侧,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可以看清彼此面上的表情,不过他二人之间却没有什么眼神的交集。

这些日子建安不太平,自然小姐们的舞也没有太多时间精心编排,只好都在舞衣上下下功夫。

司马恪尚未娶妻,这对这些大臣们来说可是难得机会,若自己的女儿能得司马恪的青睐,那他们在朝中的分量自也会有所提高,而司马恪本身就俊朗非凡,衣着华贵,气质出尘,淡然往高座上一坐,一个眼神,惹得王孙小姐们都面带红潮,她们的舞无一不是对着司马恪的口味,姿态婀娜之间,频频回首,秋波暗送,每与他目光相触,无一不是含羞低下头去,这时,司马恪都会礼貌的抱以微笑,却也未表现出对其中哪一个有些兴趣。

三通牡丹鼓罢了,司马恪手边的牡丹依然没有要抛出的迹象。

现今的晚宴已是文武分明,说来不奇怪,文臣之中大多已经归顺了司马恪,而司马恪在军中却一直无甚势力,是以文武分裂,酒席之间也没什么走动。

想去年今日此院中,也是中秋大宴,她跟随戚蔚开始了建功立业之路,暑来寒往整整一载,她已受封骠骑将军,正是那时戚蔚的官职,举杯畅饮,暮然回首间,身边人却已不在了,不由得心中戚戚,虽然她一直不愿提及,但自打那个人走了以后,七七便成了个嗜酒如命的,这次肯来赴宴,多半也是看上了国宴上的琼浆玉液,她一来就自顾喝酒,深受戚蔚的影响,她从不主动与旁人走动,倒是赵恭、韩昌等人常来她案前敬酒,也有霍衍之前的门生,来与她碰杯,她来者不拒,不论谁敬,她都二话不说闷头灌酒,有些人话都没说完,她就已经干了,倒让敬酒者有些尴尬。

汜儿用了去年所习舞曲,反响也依旧平平,回来时见她喝酒如喝水,难免叮嘱两句,见劝谏无效,汜儿只好来夺她酒杯,两姐妹争来夺去间,汜儿有些生气道:“喝酒伤身!你大伤初愈,和这么多酒干嘛?在家还没喝够?”生气之下,音量也没控制好,在场不少人都听见了,席间顿时安静了一霎,许多人向她们看来,汜儿不禁缩了缩脖子,露出些抱歉的模样。好在关心的人也不多,只是安静了一瞬,又恢复如常了,倒是司马恪向这边看了过来,他执了一个夜光杯 ,月色正好倒映在他杯中酒里,姿态带着微醺的慵懒,淡淡开口道:“霍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时候若她还是清醒的,她就应该说:公子监国以来百事诸顺,边境安稳,为武官的乐得清闲,没有什么事可烦心。

但她已有些迷糊了,抓了酒盏摇晃道:“没有一件顺心事…”

饶是汜儿这等闺阁女子,也知道她这话有些不合时宜,连忙抓着她胳膊摇晃道:“七七!别乱说话!”百官都佯作不知,依旧推杯换盏,其实却竖耳静听这边的动静。

司马恪的面色有些不悦,汜儿赶紧替七七求情道:“公子见谅,小妹酒后胡言,公子千万不要怪罪。”

司马恪饮了杯酒,对一旁的崔诏道:“霍将军醉了,将她带下去好好休息。”

崔诏弯腰应了一声,连忙挥手示意身边两个羽林军,走上前去一边一个将七七架起来退席而去。

一般用上带下去三个字的时候,都不会是什么好事,都以为司马恪要因为这点小事要降罪于她,一时有人看戏,有人着急。

司马恪暗暗观察着这些人的神色,楚易等人自然是眼观鼻鼻观心,毕竟与他们无关,而从前一向不喜霍衍的人,自然就是揣着手看戏,倒是戚蔚的旧部…都一脸担忧。

汜儿手足无措,也不敢拦,想要求情但见司马恪脸色,也不敢多话了,司马恪平静的将他们扫视一圈道:“不过叫她下去醒醒酒罢了,你们为何这幅表情?莫非以为我气量如此狭小?一句酒话,我也要锱铢必较?”

他没有点名道姓的说是谁,也就没有人敢回答,人群稍安静了会儿,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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