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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不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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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道:“所以呢,你想让我效忠他?”

十三月越过她走向出口,声音飘飘忽忽地,听不真切:“差不多吧,我是想说,就算你不愿忠诚于他,也千万不要与他为敌,因为,你永远都斗不过他。”

七七稍回首看了看司马稷伏在地上的身影,没由来觉得绝望,司马稷虽常调戏戏弄她,她也曾恨过他,但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她还是想让他活着,死亡太可怕了……她不想让自己的熟识的人在一夜之间都没了气息。她需要时间来缓一缓,不必太久,只要一会儿就好。可是司马恪没有给她时间,十三月捷足先登了。

“抱歉,世子。”她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着,觉得心灰意冷,是的,戚蔚死了,世间的一切除了双亲没有什么值得她再奋不顾身了。

她提步追上十三月,十三月正欲上马。

“十三月,霍府的人……”

十三月翻上马背道:“他们都很好,你放心。”

七七皱眉:“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他们?”

十三月道:“霍姑娘连日劳累,还是好好休息吧,若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她说完打马走了,她杀了司马稷,要去向司马恪复命,整个燕宫寻遍了,却是没有司马恪的踪迹,只好于宫门处候着,夜已深了,司马恪才带着高九和晁典回宫。

他见了十三月停下脚步问道:“都处理干净了?”

十三月抱拳答:“是,公子。”

司马恪终于有了片刻舒心,眉头也松解了,顿感疲倦,挥了挥手对身后的高九晁典道:“你们下去歇着吧。”

高九关切的问了句:“公子,那您今晚?”

司马恪道:“我去拜见父王,待会儿也会回府,有十三月在就行了,你们先回去收拾打点一下。”

高九晁典领命去了,司马恪才向宫里走去,十三月手上还牵着马,他回头道:“宫内不许行马,你不知道?”

十三月瞅了瞅自己的坐骑,爱怜的摸摸它的脸说:“属下江湖人士,不懂宫规,只是见霍姑娘在宫内行马,以为……”

司马恪抬步走了,十三月只好将马随便找了个地方一栓,赶紧跟上。

司马献经受了戚蔚的离去,心里很是难受,那是一种凄凉,一种无奈的心情,司马恪来时,他仍卧在榻上茶饭不思。

德全进来禀告说二公子求见。

司马献才回神,悠悠说:“他来了……”

德全:“是啊陛下,二公子说向你汇报叛军的处置情况,陛下,这次还多亏了二公子呐。”

司马献自嘲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这些个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扶孤起来。”

“唉。”德全应着,将司马献扶去应天殿正房,坐于龙椅之上,宣了司马恪进来。他进来先是深深一拜:“拜见父王,儿臣救驾来迟,令父王受惊了。”

“坐吧,恪儿,你去云游四方治病,效果如何?”

“大师医术高超,托父王的鸿福,儿臣已经痊愈。”

既然痊愈了,他也便恢复了从前的司马恪,他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让司马献感到忌惮。

“如此便好。”司马献无力的说:“叛军处置得如何?司马泰抓住了吗?”

司马恪恭敬答道:“三万兴兵已被全部诛杀,兵部侍郎、司马泰、王后也都下了狱,羽林军损失惨重,戚家军也伤亡不小。”他顿住了,脸色有些难看,司马献察觉他的异样,遂问道:“怎么了?说下去。”司马恪犹豫了一阵道:“只是…世子他……”

“稷儿怎么了?”

“已在混乱中被兴兵杀死……”司马恪偷偷观察着司马献的脸色,司马献面色惨白,好像连呼吸都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儿,半晌过后,他终于调整好自己,不管司马恪所言是否属实,他心中自有判断。

“稷儿,福薄。”他无奈的说。说完一阵咳嗽,好几次司马恪都以为他快要咳断气了。

“咳咳…戚、戚元帅的尸首呢?”

司马恪答:“已被韩昌将军带回了元帅府。”司马献仍旧咳嗽,司马恪关切道:“父王,内乱过后,百废待兴,您千万保重身子才是。”

司马献喘息着点头:“戚元帅乃忠烈英雄,后事不可随意,一定要厚葬,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还有,其遗孀…你以孤的名义多加安抚。对了,司马泰曾以我的名义召集你四弟回宫,你可曾知道?”

“儿臣不知。”

他艰难的喘了口大气说:“你四弟一向与世无争,从未有过野心,在封地也是兢兢业业,他没什么过错,不该遭司马泰的毒手,恪儿,你明白孤的意思吗?”

司马恪神情淡然,垂眸凝思,陛下把这话说给自己听,当是别有深意,他略一颔首道:“儿臣明白。”

司马献欣慰的点点头说:“明白就好,估摸着他们过不了几日就到建安了,你兄弟二人久未相见,当好好聚一聚才是。”

司马恪乖乖答应着,又说:“那儿臣先告退了。”

他说完作了揖,缓缓退下了,德全送他至应天殿门口,司马恪还回头嘱咐他千万照顾好陛下。

十三月迎了上来,同他一起在月色下散步。

“公子,陛下怎么样了?”

“身子垮了,看来时日无多。”

十三月笑道:“那是好事啊!”

“若是好事,司马泰逼宫之日就会杀了父王,岂会留到今日?”

十三月不解问道:“可是现在朝中没有世子,您又是这次平乱的功臣,只要陛下死了,您理所应当就是大王了呀。”

司马恪看着十三月天真的脸,笑了笑无奈的摇头说:“你若有那霍慎一半心智,我也就不必煞费苦心了。”

“怎么又提到霍姑娘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司马恪道:“和她没什么关系,父王此时还不能死,他必须亲临朝政,否则我与那司马泰何异?天下诸侯岂能容我?现在世子死了,按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为示国哀,一年之内是不许再立世子的,这也是司马泰不杀世子的原因。而父王的身子却不一定能再撑一年,也就是说,我必须趁此机会,得到摄政大权,如果父王突然死了,又未立下遗诏,那么我和司马觐之间定有一场王位之争,我必须在父王死之前,培养些心腹才是。”

十三月摆了摆手:“哎呀,别说了公子,属下听不懂。也不想懂,反正我只听您的命令便是了,您叫我做什么,我照办就行。”

司马恪淡淡道:“也是。”

十三月看着司马恪的背影,有些犹豫,她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能不能问。

“公子,你那日在戚元帅帐中,到底同他谈了些什么?”

司马恪驻足,不由想起来戚蔚的模样,打心底的为他感到惋惜,倘若他还活着,又肯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话,他不知能省下多少麻烦。

残月立在红色宫墙之上,略有诗情画意,夜风送来凉意和沁人心脾的花香,他仔细嗅了嗅,又叹了出去:“我只告诉他,他的夫人已经死了,而他的爱徒,也在去赴死的路上。”

“啊?”十三月绕到司马恪正面,诧异的问:“就是说戚将军知道了霍姑娘的计划,所以代替她去送死,给咱们创造机会了?”

司马恪负手而立,眼望朱墙月色,沉吟不语。

十三月喃喃道:“那戚将军待霍姑娘真是情深意重。这事要是让霍姑娘知道……”她见司马恪变了脸色,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司马恪道:“这事,我也没料到,我只是想让戚元帅出言阻止,顺便激一激他,让他出兵助我,以他的才智,其实应该有了应对之法,却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竟选了这下下之策。”

十三月也叹了口气,为这大英雄感到惋惜,说起霍慎,她似乎又想到什么事,遂问司马恪道:“公子,那霍丞相一家,如何处置?”

司马恪思索一阵道:“放了吧。”

“可霍丞相不是一直看不上公子?以后朝堂之上,难免多有为难,左右也是一块绊脚石,不如趁此机会清理了,除却后患。”

司马恪缓缓向宫外走去,一边又说:“戚元帅死了,军中正是不安稳的时候,我也正处于用人之际,不若卖霍慎个人情,正好收服戚家军的心。”

“是,那我出宫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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