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国丧（1/2）
礼部已经在着手准备丧礼，司马献的尸首停在应天殿，由法华寺的僧人日夜焚香诵经超度。持续整整七日。
司马觐和霍姗也从安州回到了建安，霍姗本对上次回来得牢狱之灾还心有余悸，但燕王驾崩这样大的事，他们没有理由推脱，反观司马觐却并没有一点担忧的神色。
七七这几日也忙得不可开交，戚家军小换了一波血，新人与老人之间需要磨合的地方很多，操练骑兵突袭、防守、突围、设伏，佯攻等等，军阵操练一刻也不敢耽搁，是以她一连多日都泡在军营，即便她和徐麟已经尽其所能，但这些新人的骑战能力，还是不理想，与往日的戚家军还是有些差距。
这日散朝之后，七七便一直在宫门徘徊。
范琢从里面出来，见了她略有诧异，上前与她客套了一番：“霍将军。”
她抱了拳：“侯爷。”
范琢道：“将军在此是在等什么人吗？”
七七道：“正是在等侯爷。”
“等我？”
七七便说出在训练骑兵时所遇之困惑，希望范琢能亲临戚家军军营，指点一二。
范琢笑着连连摆手：“多谢将军抬爱，但范某不过也是初入军营，哪里敢对戚家军指手画脚！将军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道：“侯爷虽入伍时间不长，但天赋异禀，武艺高超，轮起骑战，燕国无人能望侯爷项背，却叫我去何处寻更高明？”
范琢听了他不称赞，不禁脸上发烫：“将军过誉了，既然将军看得起范某，便请您先说说。”
七七便就地与他谈论起来，她二人都是武痴，一论起来就停不下来，直到宫门处行来一架马车，里面的人下了车架，瞧见了她，兴奋叫道：“七七！”
七七回过头去，见识阔别已久的霍姗，霍姗衣着华贵，但却不失静雅，与上次回来时，更添风韵。
“姗姗姐姐？”她三步做两步跑过去，拉起她的手道：“早就听说你们要回来，怎么现在才到？”
霍姗刚一张口，马车上又下来一个人，七七赶紧拜了一拜：“见过觐公子。”
司马觐虚扶了一把：“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她这才直起身来，司马觐笑道：“上次走的急，还没谢过小妹救命之恩。”
听到这声“小妹”她愣了愣，上次她去刑部探望司马觐，他还对她甚是防备，甚至走的时候也没知会过她一声，今日怎么……
她愣神间，范琢也走上来，对司马觐行礼：“见过觐公子。”
司马觐抬眼看他，不禁疑惑，七七赶紧说道：“这位乃虎翼候。”
“原来是虎翼候，久仰大名。”司马觐回了一礼，范琢哪受得起，直得将腰弯得更低。
司马觐看起来的确久仰范琢大名，两人说了些客套话，霍姗也拉着七七避了几步。七七问她道：“还以为你们前两日就该到了，可是在路上耽搁了？”
姗姗道：“倒也不是，只是孩子太小，怕马车颠簸伤了他，是以行得慢了些，耽搁了几天。”
孩子？她望向姗姗的小腹，那里已经平坦如初，这才想起，前两个月二娘便来过消息，说是姗姗生了个小公子。
她拍了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小侄儿呢？”
姗姗温婉的笑着，目光投向不远处正行来的马车上，马车到了二人跟前，一个老妇人抱着个襁褓，下了车来。霍姗对她招了招手：“奶妈，把襄儿抱来给她姨娘瞧瞧。”
奶妈便走过来将孩子交到七七手上，七七慌忙接着，样子却很是滑稽。
姗姗噗嗤笑了声，上来指导她抱孩子的姿势：“你得这样搂住他，手放这儿，对，轻轻的，别把他弄醒了。”
经过她的指导，七七总算找到了点门路，孩子安静的躺在她的臂弯，小嘴儿咂了咂，并没有被惊醒。
她不由笑开了，瞧着怀中小人儿，当真稀奇极了。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小，她抱也抱不住，总是会滑。
“真是难想象，我也是从这么点大长起来的，用力抱怕他挤，松了，又抱不稳。”她含笑说道。
“这有什么难想象。”姗姗走上前来，整理了襁褓，免得日光照射孩子的眼睛，她本还想说等你以后有了孩子，自然就熟练了，但这次，她很时宜的收住了话头。
那边司马觐和范琢闲话毕了，也走了过来，范琢站在她身后，也低头看她怀中婴孩。
“这孩子生得真好看，真是集了父母的优点于一身。”范琢说着，忍不住想去戳戳孩子肉嘟嘟的脸蛋。
七七啧了一身，避开他的手：“啧，别动他，没瞧见人睡着吗？”
范琢悻悻收回手：“我就是看他长得可爱……”
姗姗看向范琢问道：“虎翼侯看起来很喜欢小孩子，不知道侯爷成家了没有？膝下可有孩子了？”
范琢眼珠不错的盯着她怀中的襄儿，回答道：“惭愧惭愧，臣还没及成婚，哪里来的孩子，不过，我打小孩子缘就好，街坊四邻的小孩都喜欢和臣玩在一处。”
司马觐道：“侯爷若喜欢犬子，大可多来我府上走动，反正这几日我会在建安。”
范琢张了张口，但却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姗姗岔开话题说道：“侯爷想抱抱他吗？”
孩子是母亲的骄傲和荣光，即使姗姗一直是个内敛的人，也忍不住想像每个人炫耀自己的孩子。
范琢欣喜的伸手来接，他抱孩子的手法相对娴熟，倒是七七松手时，不小心将孩子惊醒了。他却也没哭闹，捏着小拳头，眨巴着眼看着范琢，范琢逗弄着襄儿，惹得襄儿笑起来。看来他的确很有孩子缘。
“呀，咱们襄儿笑了。”姗姗轻轻点了点襄儿的下巴，跟着说：“笑得真开心，咱们襄儿今天真高兴。
七七兴奋地说：“来来来，我抱抱。”
范琢：“你不是才抱了吗？”
“我侄儿还你侄儿？”
范琢无奈，还是将孩子递给她，但孩子却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小手在他衣襟前比划，嘴里发出抗议的呀呀。
七七只好作罢，伸出手去捏襄儿的小拳头，襄儿正是喜欢胡抓的时候，便抓着她的手不放了。
她倚上前去逗襄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挨着范琢的肩头。
范琢僵了僵，又将背挺直了些。
司马觐的目光一直在范琢的身上，思考了一瞬突然说：“看来襄儿和侯爷也是有缘，若是侯爷不嫌，不妨将襄儿认作义子。”
“夫君？”姗姗最先反应过来，捉着司马觐的袖子，疑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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