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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背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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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后,尤曲公主没有随司马恪入宫伴随左右,而是被他安顿在了二公子府内。他一向如此,目的明确,从不迷路,也不会再多花一分心思在没有必要的人或者事身上。

由于司马恪大婚,乃是大喜,放朝三日,七七也便真的府里好生躺着将养,由于有伤不能饮酒,温蕴也不再提供给她宁神丸,是以这两个夜,她都过得很难受,几乎是睁眼到天明。

这日一早,宫里来了人急召她入宫,天气转凉,往年她都是穿一层中衣外套轻甲便可御寒,但此刻她身体正虚,母亲硬逼着她穿了一身厚袄,她没有厚袄,这衣裳是汜儿姐姐的,闺阁女子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竟还是有一些违和感。

万般萧瑟的宫墙内,她一袭绿袄,若初冬中萌生的一抹新芽,让人看了不禁眼前一亮。

司马恪正在九乾殿的花园里端坐,脸色难看。

甘奉、楚易。晁典皆在侧,她隐约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走近了才发现,他身边还跪着一人,正是那日出兵郢州的甘唯,看甘唯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想来郢州之行并不顺利。

“拜见公子、拜见大将军。”她不便下跪,只朝二人行了拱手礼。

不待司马恪说话,甘奉便道:“霍慎!老夫有话问你。”

甘奉义愤填膺,七七偷偷看了眼司马恪,回答他道:“大将军请讲。”

“平叛所用之粮草是否需户部文牒批下?”

“对。”

“所用之军械,是否由兵部检验之后方可使用?”

“没错。”

甘奉听她顺着话往下说,胸中越发不满:“好,那我来问你!这两份文牒是否都需加盖你尚书令之印鉴才能生效?”

她已隐约察觉出了事态,小心翼翼回答:“话是如此。”

“那为何甘唯出兵所用粮草供不应求,所用军械皆为最次等?”

看来是甘唯平叛失败,司马恪要拿他问罪,甘唯道出物资不足是以兵败,加上甘奉从中斡旋,竟扯了她来对簿堂前。

“这、下官不知。”

甘奉拍案而立:“不知?!你身为尚书令岂有不知之理?若无你许可,户部兵部怎敢克扣粮饷军械以次充好?!我说你怎么会好心推荐唯儿,原来是居心叵测!”

她向来不沾手这些内务,加上有伤,好几天不曾进宫了,甘奉所说的这些,若是实情,定是楚易的手笔,于是她看向楚易,楚易正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在意她的目光。

七七对甘奉道:“令公子出兵郢州之时下官已身负重伤,在府休养,并未插手朝堂!何来什么克扣粮饷一说?”

甘奉气势逼人,走到她面前来指着她道:“你但凡只会一声!户部兵部不都看你眼色行事?你——”

“大将军!”她打断他,坚定道:“此话当心,公子内政修明、朝堂弊绝风清,并无大将军所言私相授受之事!”

她这声打断得正是时候,把甘唯到了嘴边的大不敬之话也给堵了回去。

甘奉也察觉当着司马恪的面把话说的这样明朗,无疑是在质疑他的治国能力,于是绕着弯说道:“要么说女人为官祸国!如你所言,对甘唯物资次等以至兵败一事丝毫不知,那你这样尚书令又是干什么吃的?还是说……”他看向司马恪道:“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司马恪目光一凛,知道他话锋对着自己,却并未开口辩解。

楚易在侧自不可能听旁人如此污蔑,于是提醒道:“将军慎言!公子在此,不可无礼!”

“老夫如何无理?不过与各位大人探讨罢了!次等军械就在宫外放着,公子派人一看便知!”

一直在一旁埋首跪着的甘唯也膝行两步抱拳道:“公子明察!小人所言绝无虚假!”

司马恪冷眼看他,沉静眸中并无过多可供人分辨情绪,像是未有偏颇一分的公允,又像是早已站定了阵营:“出兵之前,我早就言明要害,你平叛不成,损兵折将也就罢了,但堕国威,不知多少人在看建安的笑话,你还有脸叫我明察?左右!拉出去砍了!”

“遵命!”

一听令下,司马恪左右的羽林军立刻持刀前往,将甘唯两边架住。甘奉冲上前,却也不好直接去阻拦,毕竟他佩着剑,稍有不慎,很可能落下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公子!这就要杀,未免太草率了!军械粮草一事还未查明,你——”

“军械粮草就是他败兵损威的借口了?败就是败了!我不杀他,怎肃国威?!”

“公子——”

“公子。”

七七和楚易也不约而同出声喊道,楚易与她目光相触随即又很快分开,只听七七道:“如若真依甘将军所言,臣愿停职审查,也还臣一个清白,水落石出之前,斩杀甘唯恐有不妥。”

“郢州叛乱未平,甘唯不死不以震慑叛党之心!霍将军不必再言。”

楚易瞧着话头到了,掐准时出言道:“公子,甘将军乃两朝老臣,劳苦功高,膝下仅这一子,公子素来仁德,怎忍心令甘老将军无后?”

司马恪手扶膝头,微微侧目,皱眉道:“我就是太过仁德,才导致叛乱频生。”

楚易又劝道:“如今正是我们一雪前耻的好机会,莫不如令其戴罪立功……”

甘奉打断:“还戴罪立功?你们给这样的粮草,想叫我儿立什么功!”

楚易安抚甘奉,说道:“令公子初初领兵,经验欠缺,我们也能理解,不若子债父偿,请甘老将军亲自出兵。”

司马恪不语,楚易又道:“眼下我们与大兴的战事一触即发,若留甘老将军在郢州镇守,看顾姜国,如此我们阵前对垒大兴,也少些后顾之忧。”

二人一唱一和的说完,七七便也明白了,她一向是个挂牌的尚书令,战事尚忙不透彻,哪有空去理会尚书令职务,于是这点职务基本都是楚易在代劳。司马恪也自始至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还是七七自己过于大意,竟让这君臣二人钻了空子,拿她当垫背的——楚易暗中作祟导致甘唯兵败,司马恪要杀甘唯立威,要救儿子,甘奉只能被排挤去郢州守边,如若他真的前去,就不得不交出燕国兵权。二来,他们拉了七七下水,也离间了她身为丞相之女和这些老臣的关系。

七七简直想给他们两个拍手了,好个一石二鸟,司马恪真是天生做掌权者的料,摄政才过几日啊?权谋相术,纵横之术在他掌中玩的游刃有余。

甘奉直到此刻才明白二人的目的,不禁冷笑:“公子,老臣虽为一届武夫,朝堂权谋,臣也略知一二,否则如何屹立两朝不倒?”

听他话中似乎成竹在胸,楚易不禁微微诧异,寻思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还没想明白听得一人宣道:“陛下口谕到!”

所有人俱都回头,却见是温蕴端了一策竹简,款款而来。

司马恪不禁皱眉,他一时疏忽,倒还把司马献给忘了。

温蕴并未展开竹简,只道:“公子,小人传陛下口谕,陛下说近来略感不安,想调一近身侍卫,甘将军之子年少有勇,陛下欣喜,特来讨去应天殿侍奉。”

甘唯闻言大喜,连忙扣首:“谢陛下!谢陛下!”

温蕴抬眼看向司马恪,又道:“还有些话,陛下写在竹简里了,小人不便宣读,还请公子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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