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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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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你心疼我,”尚迎熹凉笑道:“我落得今日这样,还不是你那好丫鬟青茵害的,她自小与你一同长大,你教导她这么多年,怎么就教出来一个夺人夫郎的下作东西,你今日在这里心疼我,当初你怎么不看好你的丫鬟。”她最后一句话声音猛然拔高,几乎是厉声喊了出来。

竹香被尚迎熹喝得一颤,她满心委屈,道:“原来姐姐表面上待我如初,实则心中却暗暗迁怒于我,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姐姐,我知道你心中痴恋曹小公子,可就为了一个曹玔,你便要变得这般尖言锐语、是非不分了吗?”

“你住口,”尚迎熹慌忙反驳道:“我早已不再痴心于他,我只是恨他,还有,我不许你再提他。”

竹香道:“姐姐何必自欺欺人,姐姐不许我再提,可我不得不提。我知姐姐你傲气,明晖堂一事,姐姐心中芥蒂始终难消,可事已至此,姐姐或听从母亲劝导,忍耐心性、徐徐图之。慢慢让曹小公子感知你的情意,认可你的品德,需知人心二字,并非一成不变,最初得到的,未必就能守得住;最初失去的,也未必就会拿不回。又或姐姐成全自己傲气,彻底放下曹小公子,这世间好儿郎多得是,哪怕姐姐现在反悔这门婚事,母亲也必会替你想办法的,姐姐何苦要折磨轻贱你自己?姐姐,你……”

竹香话未说完,尚迎熹突然怒道:“我叫你住口。”

她边说着,边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竹香。

杯子砸到竹香,尔后从竹香身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碎掉了。

那杯中还有未喝完的半杯水,已凉透了,水迅速浸湿了竹香前襟,竹香感到胸口处一片湿冷,那凉意会扩散似的,渐渐寒入了心中。

竹香嚯地起了身。

玉珏听到争吵与摔东西的声音,再忍不住,冲进了屋中,她见竹香立着,衣裳上湿了一片,忙引袖替竹香擦拭。

竹香拉下玉珏的小臂,道:“不用擦了。”

她继而对尚迎熹道:“姐姐,你是侯府闺秀,今日言行竟如此荒唐,我都快要不认得你了,妹妹今日言尽于此,姐姐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干涉分毫。至于姐姐的嘱托,恕妹妹笨嘴拙舌,不能当此重任。今日劝解姐姐尚不成功,明日如何劝得了父亲与母亲。姐姐好自为之吧,妹妹告辞了。”

竹香行了一礼,也未等尚迎熹回话,便向门外走去。

出了屋子,忽听到屋中传出哭声,哭声越来越重,隐隐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这是自竹香记事以来,第一次听到姐姐哭泣,她默默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离开了。虽然,屋内的哭声并未停止。

第二日,竹香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早早起了床,穿了次红色正装深衣,正挽着发髻的时候,母亲来了。

曹府的花轿已落到了侯府门前,侯府里面却是一团糟糕。

尚迎熹终是走了,她屋中桌上放着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喜服,一幅从正中剪断的画卷,正是竹香之前看过的那幅,还有一封留给尚广珅夫妇的信,与她一同失踪的还有府中的食客陆之昂。

邢夫人拿着尚迎熹留的信,一边读,一边手不停的抖,信中道:“父亲、母亲,女儿偶然识得府中食客陆之昂,陆郎对女儿一往情深,女儿感念陆郎深情,又思及曹郎寡幸,故愿追随陆郎,高山远水、生死不悔。只是女儿此去,再不能尽孝于父母身前,生养大恩,无以为报,女儿唯有常在异乡为父母祈祷,祝愿父亲母亲安宁康健。女儿亦会善自珍重,父亲母亲切勿挂念。不孝女,迎熹敬上。”

邢夫人信未读完,泪已先流,连声哀叹道:“傻儿,傻儿,你这是要母亲的命呀。”

如此状况,竹香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只能守着邢夫人,半步也不离。

尚广珅心疼邢夫人,亦心疼女儿,也是愁眉不展,这曹府的人还在侯府门前候着,总得出去交待一番。

他拿了那套喜服与剪断的画卷,出了府门。

曹玔见尚广珅出来,忙走上前,问道:“岳父大人,迎熹呢?”

尚广珅叹道:“二公子,莫叫我岳父大人。”他将手中的东西摊给曹玔看,曹玔面色一变,道:“侯爷,这是何意?”

尚广珅道:“当日你让熹儿受尽委屈,今日熹儿让你伤透脸面,你们算是扯平了,谁也莫要再怨恨谁。熹儿走了,只留下这些,你们二人缘分已尽,你回去罢。”

饶是曹玔向来波澜不惊,此次也是半天回不过神来,良久,他才问道:“侯爷,可知她去了哪里?”

尚广珅回道:“不知。”他心绪低落,连连向曹玔摆手道:“回罢!回罢!”

曹玔试探道:“侯爷,那可否将迎熹所留之物赠予我。”

尚广珅将喜服与画卷递到曹玔手中,道:“你若想要,便拿去吧,熹儿的一片痴心,也该让你看见。”

语罢,他转身回府中,边走边摇头道:“孽缘!孽缘呀!”

自那日之后,侯府与曹府虽也未发生争吵,却自然而然的不再往来了。加之京城传言四起,又多是嘲弄之语,这让两府更是难堪。若说两府相互不怨恨对方,那也是决计不可能的。

尚迎熹刚走那些日子,邢夫人茶饭不思,以致拖垮了身体。因怜惜小女竹香,她才勉强打起精神,渐渐好转起来,只是,她将对长女的牵挂思念全部转加于竹香身上,对竹香更是护若自身性命。

尚迎熹走了,她的贴身丫鬟玉珏没了去处,也跟了竹香,成了竹香的丫鬟。

青茵自入了曹府后,虽没什么名分,但两年了,曹玔也未有娶正妻之意,且他身边也再无其她女子,青茵俨然成了曹玔的正室夫人。

这两年来,尚迎熹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连一封书信也吝惜寄回,即使许多人都为她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尚子清说完,见竹香未答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忙道:“二姐姐,子清年幼,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若是无意中说错了话,二姐姐可千万莫要生气呀。”

竹香拍拍尚子清的手臂,道:“你没有说错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未免有些难过。子清,还要多谢你提醒姐姐,姐姐日后定会多加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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