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玉佩(2/2)
楚笑笑的眼底泛起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整个人都眉开眼笑的,“知道啊,鸳鸯嘛……”
何曦和封遥对视一眼。
封遥小心翼翼的问,“这玉佩是一对啊,笑笑,另一个你给谁啊……”
楚笑笑低着头,手中摩擦着那两块玉佩,眸子中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眨巴眨巴大眼睛,扭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温迟,将另一块玉佩别在他腰间,像是怕他拒绝似的,又精准又快速。
脆生生道,“送给温迟呀!”
眉眼弯弯,含苞待放的年纪。
眼底的那一抹浓情蜜意,女儿家懵懂青涩的话语。
封遥顿时觉得眼前恍惚,她想起当年的自己。
也是这般天真坦率,热情如火。
也曾被兄长捧在手心,活得无忧无虑。
也曾对自己心爱的男人,绵绵情意。
只不过后来,一切都在烽火硝烟中被埋在地底。
何曦略带责备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笑笑,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女孩有些着急了,“小曦姐,我是很认真很认真的。”
“你才多大的孩子,知道什么跟什么啊,你再胡闹,我就通知国公……”
“遥姐姐……你看看小曦姐,她怎么能这样呢。”瞧着何曦不帮他了,她转头就抱封遥的大腿。
封遥安抚的朝她笑笑,又看了一眼一脸局促的温迟,柔声道,“笑笑,你有没有问过温侍卫,愿不愿意呢。”
楚笑笑一愣,扭头朝温迟眨巴眨巴大眼睛,他应该……是愿意接受的吧,她是顺国公府的大小姐,虽不如封遥那般惊艳绝绝,但也不赖不是,仔细想了想,他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啊。
这么想着,温迟却做了一个让她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恭恭敬敬的用双手呈到她面前,“大小姐,往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再开了,臣惶恐。”
楚笑笑一双美目恼羞成怒的瞪着他,惶恐?惶恐你妹啊惶恐,“本小姐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她声音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温迟见她久久不收,便走近几步,抬手将玉佩系在她腰间,他身形挺拔,玉树临风,几乎罩住了面前那小人儿的整个身子,低沉的嗓音不露情绪,在她头顶嗡嗡作响,“大小姐…臣非良人,这玉佩,属实不配。”
楚笑笑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着的一对完好无暇的玉佩,心中酸楚。
原来被喜欢的人拒绝是这般滋味,她低着头,一时间羞愧,难过,委屈,不甘各种从没有过的情绪涌上她的头顶。
少女的自尊与羞耻心瞬间被人踩碎,她猛地推开温迟,红着眼眶赌气道,“是,你就是不配,温迟,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丢人真是丢到城南来了,她现在只想回家,回家躲一躲,这么想着,她也真的这么做了,一股脑儿的从封遥和何曦两人中间冲出去,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封遥瞧着那落荒而逃的小人影儿,不禁有些担心,“不要紧吗,你要不要去送送她?”
温迟的眸子暗了暗,收回锁定着楚笑笑的目光,淡淡道,“不必了,她不会是一个人,路上必有顺国公府的人暗中护着她。”他去,只不过是在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何曦瞧着他失神,便找了个别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七皇叔在府上吗,我同阿遥想去拜访一下,不知方便与否。”
“当然,娘娘,殿下,请这边走。”温迟整理好情绪,侧身,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谦逊有礼。
封遥同何曦走在前边,何曦忍不住碎碎念着,“你说,咱们刚才是不是有点棒打鸳鸯的感觉?是不是过分了伤害到小姑娘的心了。”
封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们并没有干涉什么,这是两个当事人自己的选择。”她只是把选择权给了温迟而已。
“我现在有一种把爱情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的犯罪感,不过想想,笑笑这丫头年纪还小,懂不懂爱情是个什么鬼东西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就是孩子心性,几天新鲜劲过去就忘了呢。”
封遥挑眉,讪讪的看着她,“我看你年岁也不小了,怎么不见你对爱情这个鬼东西有多深刻的理解,你又没成过亲喜欢过谁,你怎么就知道笑笑是说着玩玩呢。”
“就算不是那又能怎么样,没有结果的姻缘必须尽早斩草除根啊,那是顺国公的女儿啊,温迟是摄政王的侍卫,且不说身份差的太多,就单看两方身后的势力,隔了一个太后一个皇上,盘根错节,往后怎么样,谁都说不准,这不是段完美的姻缘。”
“你啊。”封遥摇摇头,“就是被家国政治观念影响的太深了,等你什么时候遇到了喜欢的人,其中苦乐,你就明白许多了。”
“唉,但愿如你所言吧。”
何曦心中苦笑,她是大栾长公主,从小接受的就是政治熏陶,家国大义,儿女情长对她来说是极其陌生得存在,也可以说,她对于情这种东西是迟钝的,不理解的。身上的枷锁太重,又怎么能容许她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任性妄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