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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无可避,施缘只能撑着病怏怏的身体,饿得头脑发昏地在教习嬷嬷手下学规矩。
第一就是行礼,纳福蹲礼都有讲究,请安跪安叩首也各有不同,稍有错误,教习嬷嬷手里的尺子就啪地打下来。
施缘跟着学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那教习嬷嬷才勉勉强强说可以。
第二是走路,腰背挺直头顶水碗,还要小步缓慢。学到最后,施缘就不仅脖子僵腰背酸,连屁股都要被打肿了。
施缘在医院里工作为了抢时间救治病人都是风风火火用跑的,现在要她步子小下来,速度慢下来,那就是左脚绊右脚,倒腾不过来。头顶水碗碎了一个又一个,嬷嬷也不生气,只叫丫鬟给她添上,然后在一旁磋着指甲说:“夫人莫慌,这粗糙瓷碗不值几个钱,咱们王府摔得起,不过夫人您要知道,您什么时候学会怎么像大家闺秀那般走路了,您什么时候才能回院子。”
其实为了能早些回去吃饭休息,施缘并没有故意跟这嬷嬷唱反调,她也是在努力学了的,不过二三十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难以改过来。
此时,她听了嬷嬷的话,翻了个白眼,一边走着一边说,“嬷嬷您还知道用您啊,我可受不起,说起来我是这王府的主子,您是下人,听着好像是我威风些,外头的人谁能知道就您这么个下人也能骑到我这主子头上。”
她就没想到。
教习嬷嬷用手里的鸡毛掸子点了点施缘的腰,说:“夫人,您也别记恨我了,您当然是主子,我也就是下人。我这可都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在为王爷办事,您要是有不忿,您找王爷说去。您是王爷的女人,您说什么王爷还能不依吗?”
施缘挺了挺腰,心想那还是不了,她对自己的妹夫,没兴趣。
教习嬷嬷磋着指甲的手一顿,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哎哟,夫人,家规背到哪一条了,您可别打岔,忘了可是费您自己的功夫。”
施缘在心里叹气,没错,她不仅要学礼仪,同时还要背王府三百多条的家规。
施缘心里苦。
“第十六条,妻妾之间不得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第十七条,妾室穿戴须按规制不得越过主母。第十八条……”
常言道,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痛苦的时间却能变得无限长,施缘已经不知道她学了多久了,但她手软脚软,肚子咕咕作响,绞着发痛,心慌气乱,心跳声响一下一下震着她耳膜,
再这样下去,她不死也要大病一场。
为今之计只有……
她心一横,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直直地倒在地上。
“嬷嬷!嬷嬷!夫人晕倒了!”一直焦急地守在一旁的小锦和小鲤鱼见她们主子突然倒下去,也顾不得许多了,迅速跑上前,“夫人?夫人!”
施缘闭着眼睛,不声不响。
小鲤鱼立马哭了出来,“夫人,您别吓我,夫人,我去给您找大夫,您别死啊。”
小锦心里也慌,但比起小鲤鱼要镇定些。
她听了小鲤鱼不着调的话,啪地打了下小鲤鱼的手,“夫人才不会死,夫人只是累了,别胡说。”
教习嬷嬷心里一惊,也上前来查看。
小锦跪在地上抓了教习嬷嬷的衣角祈求道:“嬷嬷,我家夫人已经晕倒了,学不了规矩了,还是先让夫人回去歇歇吧,这规矩什么时候都能学啊。”
教习嬷嬷扯了衣角,去看施缘。
施缘这具身体骨架小,腰肢极细,所以身材很是纤瘦,看着就是体弱的。早上出门化的妆容已经花掉,额角冷汗打湿了额发,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看着像是真晕了。
不过教习嬷嬷不太相信,她这一早上是看出来了,这施夫人古灵精怪,并不像寻常女子循规蹈矩,不然王爷也不会让她来调.教。施夫人嫁来之前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又不是娇娇养大的千金之身,就这么走走路,就晕了?
在她看来,现在更像是撞晕。
“拿杯水来。”
她旁边一个小丫鬟问:“嬷嬷,不叫大夫吗?”
嬷嬷冷着脸看过去,小丫鬟立马低头去端了一茶杯水来。
教习嬷嬷端着那杯水,走到施缘身前,一扬手便泼了过去。
没有动静,施缘连睫毛都没动下。
小锦小鲤鱼心疼地一边哭着一边抽了手帕上前给施缘擦拭。
嬷嬷扔了杯子,说道:“罢了,带回去吧。”她指了几个丫鬟小厮,让帮着小锦和小鲤鱼一起带施缘回去。
施缘躺在躺椅上,由小厮把她抬回去。
脸上的水还未干,还不能擦,施缘真的想骂娘了。
这教习嬷嬷,我记住你了,以后别想在我手里讨着半点好!
一路被抬回院子,最后再由丫鬟们扶上床。
等终于只剩主仆三人,施缘睁开了眼。
小锦小鲤鱼高兴地上前,“夫人,您醒啦。”
施缘掀了被子下床,“我就没晕。”
小鲤鱼:“没晕?那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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