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2)
施缘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红色,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一时之间她还以为自己是得了红眼病了。
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脸上盖着一块红布。
这也怪不了她脑袋不灵光,毕竟无论多聪明机灵的人,在身体痛得死去活来时,脑袋都是卡顿的。
她的肚子很痛,像是有千万只啃食人肉的蚂蚁在爬,她的喉咙也好痛,像是被人用烧红了的火炭从嘴里一路烙了下去。
“啊!”施缘用尽全力叫了一声,可是停在别人耳中,也只是蚊子声一般大小。这好像是被人灌了硫酸一样的痛楚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痛得想要打滚,可是浑身都没力气,冷汗一直往外冒。
从小到大,施缘还没经历过这样的痛楚。
身为一个外科医生,医学博士,施缘可以肯定自己这是被人下毒了。可是因为知道很多亲近之人下毒的案列,为了不让悲剧落在自己身上,她一直都小心谨慎走温柔和气的路线的啊,从不跟人吵嘴红脸,吃的用的也都大方分给同事和师兄师姐们,有些事也是宁愿自己吃亏算了,她都这样了还不放过她?!
谁啊,谁这么看不惯她要给她下毒?!师兄?师姐?还是那个被自己拒绝了求爱的师弟啊?都说了她不玩姐弟恋的啊,不用这样心狠手辣吧。被查出来也是要坐牢的啊!害人一命七年起步知不知道!
她费力地抬起手,摘掉了红布,出乎她的意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粉色床帐,再转头看看自己躺着的地方,也是一张放着粉色鸳鸯被的红木雕花拨步床,自己身上的是一套宽袍大袖的古装,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嫁衣,不过就是粉色的。手里的红布绣着鸳鸯,像女子出嫁的红盖头,
怎么回事?!
施缘惊恐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不是在做实验吗?为了评职称必须要发论文,自己一个外科医生还回了学校做实验,因为要收集数据实验又不能间断,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最后的记忆是因为大半夜的实在太困,所以决定趴一会儿,这趴了一会儿怎么就趴到这个地方来了?难道是要毒杀她的那个人把自己挪到这里的?
施缘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个想法,但她还不敢相信。
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到了圆木桌边,施缘有气无力地趴在凳子上,看着周围的摆设,花草,木架,玉瓷,书画,还有那几十根燃了三分之二的红烛,心中的想法被证实。
她,穿越了。
大概是因为做实验太勤奋,她猝死了,现在上了一位刚死掉的女子的身。
哎,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勤快了,施缘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做实验当医生虽然无聊但现代生活怎么也比古代的舒服,这古代又没电又没网,可怎么过。
正长吁短叹,肚子却是越发疼痛,提醒着她这具身体刚死过一回,还是被毒死的,就是不知道是被人喂了毒还是自己喝了毒,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毒。现在她穿过来了,可这毒还没解呢,受罪的可是她。其他的以后再想,现在首要任务是解毒。
抱着茶壶喝了一茶壶的水,施缘伸出左手食指中指,柔嫩白皙,纤纤玉指,很是好看,但施缘神色嫌弃,片刻后她才下定决心,两指压上喉咙眼,压得呕吐了,直到吐不出来了,才算作罢。
可还是疼。
她额头冷汗快要成河了,皱着眉看了一圈四周,终于在那床上看到了罪魁祸首。
一个小巧的白色瓷瓶。
里面肯定装的就是让她此刻痛不欲生的毒.药,爬过去拿着一看,瓶身上没标签,不过里面还残存了点粉末,微黄,无色无味,用头上银簪一试,簪子尾部变黑了,再结合现在她身体情况,咽头灼热,口渴,恶心,剧烈腹痛。
古代毒.药就那么几种,施缘立刻想到了砒.霜,一切症状都符合,就是砒.霜!
施缘又是连滚带爬地去开了门。
“有人吗?救命啊!救命……救命啊!有人吗?”
本以为门外会有人,可是这院子里静悄悄,哪里有半个人影。没注意到脚下台阶,施缘一个不稳,从台阶上滚了下去,瘫在了地上。
院子里好静,药理作用下施缘的心脏跳得又快又急,耳边除了如擂鼓的心跳声,她还能听到蛙声,虫鸣声,还有蟋蟀奋力一跳拨动杂草的沙沙声,这院子里真是没人,倒是远处有声响传来,还很热闹。可她实在没力气再爬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求救了。
我命休矣!
施缘躺在院子的石子路上,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叹了口气,没想到一天之内要死两次,第一次还好,没啥感觉,可是这第二次也太痛苦了点,在现代的话现在送去医院还有救,这会只能等死。
既然让她来到这里,没道理让她活不过一个晚上啊?可现在是真没人来救她。
就当复习复习课业了,施缘想,什么能解砒.霜来着?
维生素C,不好,Vc用量太多,古代不能提纯,可以吃橘子,但要想解毒,怕是要吃一吨。温开水、生理盐水洗胃,反复喝水催吐,喝蜂蜜水导泻,现在的话,吃点巴豆?大量喝牛奶和蛋清,保护胃黏膜,甘草绿豆粉煎水喝……
正回忆着,突然,施缘的眼前不再是一片朦胧夜空,一个黑衣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男人,人!
这男人一身黑衣,周身漆黑得如同要融在这黑夜里一般,还戴着个口罩,要不是他那上半张过分白皙的脸,她还真发现不了。
施缘此刻觉得这男人简直就是天神,她心中涌起巨大的惊喜,简直是要感动到哭泣。
可那黑衣男人弯腰看了看她,眼看着就要转身离开。
这就离开?施缘真的哭了,不,不行,不能走啊,这人走了,她就真要死了!这古代虽说不好,至少还有命在啊。
施缘拼尽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双手抓住了那人穿了布靴的脚踝,十指用力得指甲泛白。她抬头,含着泪的双眼看向来人,“求你,救救我……”这人太高,腿尤其长,施缘仰头十分费力,为了保住小命还是坚持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