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审判的过程是漫长的，余嘉在R国待了一周，剧组实在等不起，最终定了六月初返京。

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余念骨灰。

余嘉父亲是独生子，母亲那边多年不联系，当初余父病中，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只恨没他们一家亲戚。

如今余念去世，葬礼没有大办，余嘉将余念和父母葬到一起，同时也给自己留了一个位置。

随着父母相继离世，余嘉早觉得自己和死亡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只是那时他身边还有余念，没见她成家立业，总觉得人生还有很长。等余念也去世了，余嘉才知道世事无常，说不准哪一天，他也突然就没了。

余念下葬的时候蒋思渊也在身边，余念出事那天，余嘉到了R国蒋思渊就已经等在那里。

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余嘉，不过两人一直没说什么话。

两人之间有了一段诡异的平和期，这说不上好还是坏。

但不管好坏，余嘉都不在乎，他现在状态不太对，真正的心如死灰。除了余念的身后事与凶手的审判，已经再没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情绪。

而且余嘉虽然怪蒋思渊赶走了余念，可他心里也很清楚，蒋思渊做错过很多事，但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余念亲近蒋思渊，看到他来送她大约会高兴。

葬礼过后余嘉回了剧组。

虽然是妹妹去世，但娱乐圈其实是很无情的，要人的时候，管你爸死还是妈死，想要这个机会就得出现。一般家里人出事，都没有那么长的假期，顶多两三天，调整好又得回剧组拍戏。

傅振人不错，但毕竟不是制片人，有点不太乐意余嘉请那么长的假。后来是蒋思渊私人的加投了一笔钱制片人才闭嘴，只让傅振调节好时间。

余嘉遭遇亲人离世，正是人生低谷，可《繁衍》这部剧却是喜剧。等他回了剧组，电影拍摄不太顺利，剧组频繁NG，后来傅振都忍不住发脾气，可面对余嘉又说不出来了。

余嘉的表现不好，不是他不上心，他的表演细微到了极致，可人物就是不快乐，而这种不快乐被准确传达给了观众，这是让人很无奈的一件事。

傅振没办法，除非必要他是很不愿电影重拍的，毕竟开机都两个月了，现在换角损失太大。他跟编剧制片开了几次会，最终定下改剧本，余嘉的人设改一改，让他的丧和别人的闹形成对比，以达到喜剧效果。

于是剧组停工三天。

恰逢余念案第一次开庭，余嘉孤身飞往R国，蒋思渊也来了，但并没有和他一班飞机。

一审判决符合律师的预期，无期。

但余嘉并不满意，整个人都压抑着怒气。

离开法院时余嘉情绪一直紧绷着，蒋思渊试图和他交谈，但余嘉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直到快到机场，余嘉突然问：“你说的算话吗？”

“什么？”

蒋思渊对上余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亮光彻底消失了，如古井无波。蒋思渊突然领悟，点头：“算数，最多两年，他还活着，我来偿命。”

余嘉没有说不用，他转过头看着前方，良久说：“好，我等着。”

但余嘉心情依然不好，回国时又碰到航班信息泄露，他被堵在机场，虽然带了保镖，但依然寸步难行。

记者们恨不得将话筒怼到余嘉面前，闪光灯响个不停，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被抛出。

“余嘉据说你这次去R国是为了参加你妹妹被杀事件一审，请问结果怎么样？”

“据说R国在五年前废除了死刑，凶手最高被判处无期徒刑，对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如果一审判决不符合你的预期你会上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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