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她感觉一切像个梦。回想起自己往日的漫不经心，整个人像踩着棉花浮在云里，摇摇晃晃，抓住，踩到的，都是无意义的虚无。

“千徵！”

她飘忽的心神被一道声音拉回，冷冷的，尖锐的。

数学老师的目光刺向她，冷冷的，尖锐的。

“是这样处理这个角吧，千徵？”数学老师看向她，笑着，千徵感觉自己瞬间被冰冻，她惊慌地去试着破开坚冰:“呃……对。”

“怪不得这次数学只有一点分呢，上课都不听课。”数学老师依然笑着，那笑意像冰做的刀，在她脸上划开一道道，她感觉烫，又冷。脑里迅速回旋起一些声音。

“听你同学家长说，你这次数学才考——”母亲愤怒的声音。

“千徵怎么说，闭着眼瞎写数学也能90多吧。”同学惊奇的声音。

“你这个垃圾，废物。你什么都不是。”她自己的声音，恶毒残忍，对自己的咒骂。

“没有！少加分了！”千徵大声说。

“哦？那是多少分？你怎么不给我说？”

千徵沉默，她已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因为加上了，也好低啊，因为，她是个废物。

阳光洒满教室，千徵垂下眼，黯淡漆黑的眼。整个人木头一样，再没有一丝表情。冬天好像快来了，楼外的荷花池会结冰吧？她想着。如果跳下去的话，就死不了了。

千徵常走神，之前很少被注意到，然而第二次月考后，她的走神却频繁地像这样被数学老师捕捉。

每次月考完都要重新选组长，选十多个数学成绩好的，然后带两三个组员，组成学习小组。

这次数学老师宣布组长时，她坐在位上，十分煎熬。

她没成为组长，当了第一名的组员。在以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当组员，她怎么可能成为组员。她应是注意听着，兴奋地想知道自己的新组员。

“怎么样，不当组长合你意吧？”数学老师仍是那样的笑，嘴上笑意灿烂，眼睛冷而漠然。

千徵强行提起嘴角，假笑着，装作不在乎地应了一声。

不当组长合你意吧——数学老师，真是太可怕了。

她在第二次考试前，跟数学老师，不准确地说是吵了一架。数学老师过来上课发现黑板没擦，叫千徵上来擦，说:“值日生没擦黑板，那你就来擦，你是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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