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八寒狱（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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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孟怀铮有些怪。”齐焌道。

“不错，”厉风禾睁开双眼，“他一个人关在这冰天雪地里不知道有多久了，神志好像不是很清醒。”

“我是说，那个孟怀铮的功夫有些奇怪，”齐焌解释，“他是首阳山的人，却在与我对掌时内力通融，没有丝毫相斥。”

“功夫也奇怪。刚才那一下，仿佛你们变成一个人向我打过来。按理说

同门的兄弟也做不到这么默契。”厉风禾有些后怕，“我还以为遇上了个绝顶的高手。”

那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首阳山上一代的豪杰都折损在战场上，孟怀铮和卓怀义虽是这一代里的佼佼者，却离“绝顶”二字相差甚远。

“下次你不要插手。”

“为什么，莫非齐少侠有必胜的把握？”

齐焌不再答话。

他知道自己不愿受人恩惠，可厉风禾又有些不同。他回想那一次寺庙中的相遇，白衣青年一身的血与灰，狼狈得像恶鬼一样，却在认出他后颇有风度地笑着说了句“多谢少侠相救”，才一头扑倒在地上。

然后齐焌救了他。

在犯下师父所说的杀孽后，终于救下一条人命。那几天里，他像小时候盯着自己种活的菜苗那样，看着昏睡的厉风禾，毫无缘由地想看他活下去。

又过片刻，厉风禾觉得伤势无碍了，起身向齐焌道，“我们得找路出去，还要找回你的刀。”他面露愧色，“之前情势紧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不想让我用北冥。”齐焌直言。

厉风禾听了他这样说，坦荡道，“那把刀上寒气过重，我看你身上有寒毒或许和它有关。在这里用刀太冒险了。”

齐焌不置可否。

厉风禾查看着四周的冰墙，“刀我会帮你找回来的，然后我们出去再给你找个好郎中。”

齐焌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和厉风禾道别，然而就在他迟疑的一瞬，厉风禾已经扯住他走入了一条冰墙挪出的通道。

“我们看雪听风，先认准一个方向，遇到死路就撤回来，遇到孟怀铮就拦住他。”也许是才受了伤的缘故，厉风禾走得并不快，声音倒是轻快而又坚定。

“你跟我一起走，不会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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