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苏恒掀开被褥，就要从床上下来，心想干脆就让宋蔺把他打伤，然后他就去宫墨言面前卖惨，到时候不用他和苏盛亲自动手，就可以好好收拾宋蔺一番。如果宋蔺和宫墨言能因此结仇，斗得两败俱伤就更好了。

苏盛回去按住苏恒，给他重新把被子盖好，然后看向宋蔺，言简意赅：“他该睡觉了，出去，我和你打。”冰凉的指尖抚上苏恒的脸颊，一触就离，安抚苏恒道：“你安心睡觉，我会很快回来。”

宋蔺也没想为难苏恒，显然苏恒不如他，所以他不屑和苏恒过招。但苏盛的修为高深莫测，他确实早想讨教了。率先走出房门，苏盛紧跟其后，关上了门，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苏恒当然睡不着，他担心苏盛，虽然面上依旧是平静的神情，可因为两人迟迟未归，他身上已经着急得出了一层薄汗。换在十日之前，他绝对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候，他一贯自私冷漠，几乎没有对情感的感知能力，也没有对任何人付出情感的能力，并且严重缺乏怜悯之心。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关心他人，不是做戏，而是真心实意地担忧。

担忧一个人，担忧到哪怕他有一点可能的危险都坐立难安。

正胡思乱想之际，门被轻轻推开，先进来的是苏盛，他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甚至连鬓发都没有乱，宋蔺跟在他身后进来，也是形容整齐。苏恒对苏盛伸出手，苏盛就握住他的手坐在床边，低声说：“我没事，只是过了几招。”

苏恒没有问具体情况，他难得没有在乎输赢，苏盛只要好好回来就好。他见宋蔺在不远处，就压低声音，有些撒娇意味地抱怨道：“你为什么要和他比？受伤了怎么办？不如让我和他比，无论怎样，我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想让我吃亏，他还早着呢。”

苏盛只说：“嗯，下次都听你的。睡吧，我回去了，就在你隔壁。”

苏恒知道夜深，又拉了一会儿苏盛的手，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开。苏盛离开的时候，苏恒又感受到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和冷意，他稳了稳心神，心里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要安排这个计策，搬出小院，和宋蔺住在一起了。不过也只是有些后悔，苏恒知道，既然宋蔺的和离书已经送到他母亲那里，那他的好日子就不多了，一切都要抓紧才对。

现在还不是因为情爱而昏了头脑的时候。

等他苏恒把想要的一切都拿到手的时候，才可以色令智昏，万事不论，只管与苏盛日日在一起厮磨时光。

想起来就觉得，这样的一生，再也没法更幸福了。

苏盛轻轻关上门，宋蔺把剑放回去的时候，无意瞥了苏恒一眼，见他仍睁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就冷冷道：“你又在想着算计谁？”

苏恒没有理他。

宋蔺忽然起身，两步来到了苏恒床前，俯下身子，凑近苏恒，鼻尖几乎触到苏恒的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细腻如瓷的肌肤上。苏恒一惊，伸手抵住宋蔺坚硬的胸膛，想要推开他：“你干什么？”

宋蔺被他推着，却一动不动，只借着烛光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我干什么？强奸你，信吗？”

苏恒只觉屈辱，恨声道：“你把我当女人？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

宋蔺的眼睛像是古井，寂静无波，平静到有些诡异。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又盯了他半晌，似乎把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都细细打量了一遍，才缓缓开口道：“你和苏盛上床，难道不是下面那个？你这样的贱货，难道不是人尽可夫，谁都可以？苏盛答应了你什么，你可以跟他上床，倒也跟我说说，我未必做不到。宋家不说别的，你的嫖资还是付得起。”

苏恒只道宋蔺是又找到了由头来羞辱他，心里恨极：“想和我上床？可以。宋蔺，拿你的命来换，你倒是舍不舍得？”

宋蔺极其轻微地冷哼了一声。“你真是有胆开这个口。我便是强奸了你，我的命，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

苏恒见宋蔺说了这么久，却没有碰他一下，就知道宋蔺和自己一样，都恶心对方。所以他也不怕宋蔺真的对他做什么，只觉得宋蔺是认为说这样的话可以最羞辱他，才故意这般。宋蔺却不知苏恒虽记仇，这些年被他说惯了难听话，也已经不像最开始一样什么都生气了。

此刻苏恒甚至还有心思凑近宋蔺，猝不及防地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然后在他的耳边呵气，刻意压低声音。

“那你来啊，宋蔺，强奸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