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又过月余，离门内比武仅剩十天。
这些时日南源一已然习惯了早上睡到自然醒、上午到后山练会剑、中午看心情晒晒太阳、晚饭跑饭堂跟傅关还几个唠唠嗑、完事再去蹭会子他传影阵看的退休老大爷生活。
昨夜里被傅关还撺掇着打马吊，严开还讲不会玩，到头就他赢了个满，单洄之非不信邪不肯放人。他几个只怕平日里就不睡觉的，精神好得很，战到四更才散伙。
等南源一醒来已近晌午，想着再往后山跑又是睡，偶尔也去吃个午饭的好。
未到饭堂，便遇上了朝这边走来的傅关还一行。
南源一招呼道：“就吃完了？”
“没吃呢还，”傅关还垂头丧气，“源一你也别去了，饭堂给人轰平了。”
南源一：“你这是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傅关还扁嘴不吱声。
南源一望向一旁的单洄之。
单洄之拍拍他肩，道：“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这样的。”
傅关还道：“这几日都得去百早院那边用膳了。”
等他们到百早院饭堂时，里边早已挤满了人，看服饰他们同期占了怕有过半。
打饭的师兄敲着旱烟管，自顾自的抱怨：“来晚了来晚了，这边等通知说北苑的要来都什么时候了，哪做的及？事这么多也不见多派几个人来，还投诉伙食变差了？嘿，就说着要咱想办法，他怎不多拨点钱下来？”
像极了地铁末班车上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社畜，一路跟同行好友发着牢骚，讲甲方多难搞、老板有多抠、回家老婆还没个好脸色云云。
完事见他们还在那杵着，才又道：“就剩了点汤，饭也还有。要吗？”
转了一大圈才找着几个连着的空座，南源一边扒着汤泡饭边听傅关还跟人打听北苑食堂的事。
说是早上一位叫崔平的师叔跟人打架闹的，那会人少，跟他打架的北苑在场却没人认得，打完就走了也没来得及细看。
傅关还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南源一问傅关还道：“这崔平师叔是什么人？”
傅关还道：“他是宗主华元道君关门弟子崔平崔则林，号成亓君。按辈分我得叫声成亓师叔祖的，只是他年岁小、人随性，修为也只金丹，大家就不在意这个了。”
严开道：“关门弟子？宗主不再收徒了？”
“是啊，”傅关还道，“你想去万仞峰？”
严开摇头：“没。”
单洄之道：“这崔平有何特别？”
“……”傅关还面露迟疑，像是在考虑如何措辞，半晌才道：“早年华元道君带回来说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后便收为弟子，其他吧，嗯……其实你们也见过的，就是报名处的那位师叔。”
“喊话的师兄……师叔？”
傅关还道：“是他。”
报名那会人不少，但南源一跟着傅关还前后脚进来，他对那人也还有些印象，道：“说来当时我就很在意，他为何不用留音匣、傀儡之类。”
单洄之道：“万仞峰的人怎跑晋安峰来了？”
“说是犯了错，让成垣真人罚的。”傅关还把饭扒到一边，抿了口汤，要吃不吃的样子，“不说这个了，马上就是门内比武，怎么样？你们都有信心进这前二十么？”
南源一道：“为什么是前二十？”
严开道：“为什么不是第一？”
“……我不是指这个。”南源一汗颜。
心道：年轻人就是有志气。
傅关还扶额：“你们什么都没了解下，怎么就决定要来引九宗的？”
“我要去阜阳峰啊，阜阳峰在引九宗。”南源一一脸“你问了句废话”的表情。
傅关还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说回先前：“且不说奖励及每月的资源分配了，光是前二十名可以自由选择要加入哪一峰，就是新入门弟子都会努力去争上一争的，还有机会受到峰主及首徒的亲自邀请！”
南源一咽下最后一口，放好碗筷，道：“那之前说的佟师叔怎么还是被云杪峰拒了？”
“唉，其实这佟师叔也不是想去云杪峰。”傅关还摇着头，又卖起来关子，见几人都只瞪着他不接茬，没辙，接着讲，“她是想拜扶渃真君为师。”想了想又补充，“虽说前二十可以自己挑，但还是有几点——比如云杪峰不收男子，也不收没有风水冰灵根的真传弟子；阜阳峰虽不那般硬性，但真传弟子基本都是剑修；倚宿峰同样！”傅关还最后一句几乎是吼的，说完端起碗连汤带饭咽下两大口，平复了心情，“所以说非要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只能当记名弟子罢了。不过还有一峰略有些特殊……”
一节话拐了几个道总算恢复了正常，那副“你们快来问我呀”的微笑又上脸，好生欠揍。
“怎么特殊了？”严开这小孩倒是配合。
傅关还满意了，道：“就是尧泽峰了，说尧泽峰你们可能不知道，但启玄道尊当是听过的吧？”
严开南源一两人仍是一脸茫然，只有单洄之点点头：“听过。”
“你们小年轻啊……”傅关还欲言又止，“唉，这也不重要，总之现在尧泽峰上下只有启玄道尊一人。”
严开：“为何？”
傅关还道：“他已经几百年不曾收徒了，这些年门内比武都不曾出现过。嗯……也不奇怪，虽是叫道尊，但据说多年前就已是渡劫期了，应是常年闭关吧。”
严开接着问：“没有想拜入尧泽峰的？”
傅关还伸手往严开肩上搭，被严开拿剑柄扒开，也不在意，道：“早先是有的，可你想啊，能自己挑的就前二十，这些人去了当他五年记名弟子连面都见不着，后来更是连着住处都搬去了万仞峰，能跻身前二十又有几个是乐意一直当记名弟子的？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还跑去试水了呗。”
南源一道：“你说他几百年不曾收徒，是指以前收过？”
“收过，飞升了。”傅关还点点头，终于放了筷子，不再鼓捣那碗汤饭糊糊。
“飞升了？徒弟比师父先飞升？还是几百年前？”南源一讶然。
傅关还道：“这种情况倒不是没有的，据说连他早些年养的灵兽都飞升了。”
单洄之道：“我怎么听说就是捡的只草狐狸？不还死了么？”
“嗯？草狐狸？你是听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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