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凌晨四点，秦迎没有吵醒熟睡的明阳，裹着厚外套闯进了凉丝丝的晨雾中。

阿奇家的早餐摊已经支了起来，远远的就能闻见炸油条的香味，甜腻的豆浆和辣豆腐脑，混着刷满了酱的油饼。

阿奇半闭着眼睛，没睡醒似的，坐在小矮桌前，岔着腿，用牙齿扯着油条。

秦迎喊了一声：“婶儿，两个人的早饭，您看着给我装点。”

阿奇被他一嗓子给吼清醒了，使劲睁了睁眼，带着囔囔的鼻音，“诶，奇了，你居然早起了。”

秦迎打了个哈欠，拿起他面前的冰豆浆灌了一口，回答他：“没睡。”

阿奇讪讪地笑：“干了个通宵啊，牛逼。”

秦迎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他抿着嘴，一脸严肃，张了张嘴，又重新低下了头，似乎在犹豫，阿奇没看出来，把油条都塞进嘴里之后，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指，摸出手机摁了几下，就在秦迎再次抬起头，下定了决心要说什么的时候，让他不小心抢了话，“那块表，顺子又联系我了，”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他说这阵儿黑市上要的多，能出到这个价。”

他伸出手给秦迎比了个手势。

秦迎小幅度地睁大一下眼睛，这个价格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阿奇有些得意洋洋的，“怎么样，出手吗？”

秦迎看着他，略微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嘴唇，再要喝一口豆浆的时候，发现浅口的瓷碗已经见了底。

他把碗往铝合金桌子上一放，碗底儿磕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他突然说：“我要走。”

阿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还笑着，顺嘴问：“去哪儿？”

秦迎耸着肩膀，双手撑在矮桌上，是一个很滑稽的姿势，像是炸毛了弓起脊背的猫，似乎只为了给自己提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放得很柔和，说：“不是去哪儿，是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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