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鸡鸣时分,晨光熹微。欧阳少华从榻上撑起身子,只觉头痛欲裂,然后想起昨晚似乎是一不小心又喝多了。
每次跟沈凉喝酒,稍一不注意便容易被带起节奏,然后不知不觉就会超量。
他反省了一下,意识缓慢地运转起来,发现自己似乎是睡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看起来似乎是客栈,却又不像是普通客房,周围还放这些日用杂货。
这个时候正逢小二敲门送了醒酒汤来,问过后才知道昨夜果然是喝得太多了,沈凉索性问了店家,看在欧阳少华出手实在大方的份上,匀了间放东西的客房给他睡了一晚,还不忘嘱咐小二在起床前送个醒酒汤过来。
小二躬身哈腰地走了,欧阳少华端起醒酒汤喝了两口,才想起来应该问问沈凉去哪了的。横竖对方也不会走远,他便取了剑下楼。辉元楼虽然临街,这个时间却尚早,昨天祭典的热闹尚未散去,这个城镇仿佛还未从狂欢中苏醒一般,行人稀少。到门口时,忽然听见呼喝之声,原是那楼下的店小二在驱赶一个倒在店门口的道士。那道士身着的道袍已经灰扑扑,破破烂烂得看不原来的颜色,肩上扛着一个长幡,上书“铁口直断”四字。那野道士见小二驱赶,却充耳不闻,只是说自己在等人,等到了便走。
“你等人去旁边等,拦在门口我们怎么做生意?”
“不碍你们的,下一个踏过这个台阶的就——哦这位公子!”
欧阳少华经过他们旁边,本无意插入他们的交谈。哪知这道士忽然从地上跳起,将拂尘横在青年身前拦住,“果有奇异命格,还请让老道仔细一观。”
“不用了。”欧阳少华目不斜视,因着欧阳家豪富,但凡路过什么算命道士见他衣着举止,时常说些好话讨赏钱,他已经十分习惯,见这道士衣服实在破烂,他随手落了枚银子给那道士,马上便要走。
“唉唉唉唉——”
那道士却不接,拂尘猛然一收,卷向欧阳少华腰间的纯钧;青年见他出手不凡,迅速蹬地后撤,右手放上纯钧的剑柄,二人拉出一段距离。
“昨日舍侄承蒙相助,让老道指点一二,这钱自然收不得的。”
欧阳少华这才正眼打量了这个道士。年约四五十的年纪,稀疏的胡须略有几根泛白,看起来和江湖上那些讨口饭吃的江湖道士没有什么区别。听对方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昨天进城之前在遇见的那个卖糖水的小和尚。
“道长是昨天那个卖浴佛水的小和尚所说的叔叔?”
“公子想起来便好,”道士抚掌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舍侄回去说,出手救他的公子有奇异命格,而佛门中人,不能妄言天机,这才拜托老道。”
“举手之劳,又有何可谢的?道长也不必挂心了。”
“这可不能。舍侄年纪虽小,却聪慧过人。他说命格奇异,那老道不看一眼是不会安心的。敢问公子生辰八字?”
欧阳少华被缠得不行,只得说了。那道人掐指一算,念念有词。
“本该机月同梁格,无大野望,本该顺遂——然而时也命也,武曲东起,命入贪狼,桃花极盛,以致星气大变,而后入主七杀...”
声音渐渐小下去,那道人一边算着,时而嗟叹,时而微笑,状似疯魔。
末了,他对欧阳少华道,“那么,公子要算什么?姻缘?前途?寿限?”
欧阳少华想了想,却摇摇头,“不用。”
“这可奇了。公子可再考虑一下。没有人不想知道自身的命数,就算目前一切顺遂,也难保日后命途多舛。更何况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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