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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兴和萧城一人一辆摩托车跟在车后面,车里没人说话,陆渊鸣小臂上面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淌在外头的血液在皮肤上结成一条长长的血痂。
手臂上的划伤只是其次,内部的骨折才是麻烦。手臂内侧较为柔软的皮肤现在突出一块儿,外折的骨头从里面戳着肉,整条小臂发着肿,已经涨出紫色。
简嗔看着陆渊鸣的伤口,用力闭了闭眼睛,悄悄地呼出口气。
车开到市医院后他们从车上下来,许知返估计是一直憋着,一下车没给简嗔机会就强硬地挤到陆渊鸣身边。后面的邱兴和萧城跟着在路边停了车,简嗔看着他们朝陆渊鸣围上去,自觉退到一边。
“我说,你可以走了。”
许知返回头看了看他,不太客气地说。现在时间虽晚,但已经到了市区,确实也不会丢。陆渊鸣这边在许知返心里有他们就够了,至于简嗔之前被远樶的人弄过去的时候受的,肚子上浅浅的刀伤,他压根就没发现。
简嗔笑了笑,没说什么,却也不走,只是安静地跟在后面。他们进了医院大门,许知返似乎心有不甘,然而不待他再挤兑些什么,就被萧城捂着嘴压回去了。
——萧城他们不是对简嗔有多深厚的旧情,他们认识陆渊鸣比认识简嗔要久得多,拦住许知返不过是估摸着陆渊鸣的态度。而许知返之所以怨气这么大也无非就是想不通这点。
凭什么对这小子这么好?
一行人气氛压抑地排队挂号进诊室,直到医生处理陆渊鸣的伤,集体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胳膊,空气里的氛围才稍稍松快了点。
先拍了个片,说是粉碎性骨折。医生让护士把已经凝血的伤口处理了,又开始打石膏。医院苍白的灯光落在陆渊鸣的脸上,衬得他脸也一样泛白,原本就黑的头发睫毛越显出黑。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拢下一片弧,像白瓷上散落了阴影。
毕竟是常飙车拎棍和人干架的,到了打石膏这步也算是熟悉的环节了,邱兴他们得了拍片结果反而放松下来,几个人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说点玩笑话。
“远樶护聂文远真跟护老婆似的。”许知返嘟囔着说。
简嗔透过他们的间隙安静地注视陆渊鸣的侧脸,他今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什么也不干,就看着对方——不是他不想干,是已经不能了。
而就算在远樶的别墅门外,那一束车灯里,他曾有过一瞬间那样的冲动多说点什么。把心里想的,压着喉咙的,痛苦的不甘的感激的,把那些东西都说出来,可在车上没能开这个口,往后就更没机会了。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
眼见陆渊鸣打完最后一层石膏,看着他疲倦地低垂下眼,简嗔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他不受控制的大口吸气,脑中又传来阵阵眩晕,他手掌朝后撑着墙,脊背靠后,慢慢地沿墙滑坐下来。
“诶?你没事吧?”
进门的护士差点被简嗔的腿绊倒,看到他的样子之后惊呼一声。简嗔抬了抬头,他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想说没事,让我缓一缓就行。可是嘴唇哆嗦着,什么也说不出来。陆渊鸣皱着眉头转过来看他,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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