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知道什么？”萧越被谭宁的色相分了心，只分出三两注意力落在谭宁的话语上， 根本没心思揣摩谭宁那无头无尾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抵是因为心中藏事，谭宁抿着嘴垂着眼，并没有看出萧越此时的心不在焉，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在心中反复斟酌了许久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柏埝是萧厉派来的人。

你早就知道柏埝的身份，你留下柏埝只是为了逢场作戏，之后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柏埝只是你棋盘中的一枚棋子，是操控萧厉的一根暗线，你让他留在你的身侧，只是为了监视萧厉，或者斩草除根。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那时的行为打扰了你，所以你才对我这样生气。

谭宁觉得自己喉头堵了千言万语，想要和萧越寻一个答案。

只要萧越点头，只要是他误会了萧越……谭宁有些殷切地想，那就是他做错了，他愿意……

大约是谭宁的沉默太过反常，萧越飘远的思绪轮回一圈重新落到心上，他低下头，终于发现了谭宁脸上显露的端倪。

萧越微微皱起眉，看着在自己面前发呆的谭宁，问道:“你怎么了？”

谭宁的思绪被骤然打断，他下意识地撑起手和萧越隔开一段距离，抬头就撞见萧越深不见底的眼瞳。

谭宁怔愣片刻，有些尴尬地转开了眼。

萧越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谭宁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写着疑问。

谭宁张了张嘴，可是面对着萧越的那张脸，他在心里说了几千句几万句的话忽然就出不了口，这些仿佛是应该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个略显羞耻的秘密，一旦问出口，就像刺猬对着敌人露出柔软的肚皮，落在上面的究竟是温热的抚摸还是冰冷的刀刃，都不再由他自己掌握。

萧越的目光仿佛一盆冷水，将谭宁有些沸腾的大脑重新冰镇，他曾经那样渴望一个答案，如今近在咫尺，他却重又犹豫起来。

有些时候，一个问题没有答案，才可以继续自欺欺人。

谭宁的目光从萧越脸上缓缓落到自己搁在轮椅扶手的手背，慢慢将自己的手抬起来。

他不发一言，和往常一样将萧越搬上了床，打来清水给萧越擦拭身体，甚至还颇为体贴地帮萧越弯曲四肢，活动筋骨，防止肌肉萎缩。

这些事情谭宁从来亲力亲为，可是从没向今天这样如此安静过。

以往谭宁总要撩骚，要不是把萧折腾地心头火起再溜之大吉，要不就是正事做到一半，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滚成一团。

所以今天谭宁难得没有动手动脚，萧越倒是颇为不习惯。

他注视着谭宁，从中嗅到一丝和往常不太一样的味道。

萧越收回视线，冰冷的水泥盖在他头顶正上方，刺眼的白炽灯直直劈入他的眼瞳，似乎是要从他灵魂深处挖出点什么来。

难道是谭宁发现了什么……

萧越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被他遗漏的细节。

萧越心中有事，谭宁也有些神思恍惚，他从地下室里出来的时候，管家接连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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