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顾晓璋刚走了两步就站在原地，目光向左侧探去，郑玫织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顾老爷子正被仆人缓缓推出来。他卧病在床，长年坐轮椅，深居简出，有的时候家里人都见不到他。

“爷爷”，顾晓璋凑上去弯腰叫爷爷，老爷子看他一眼，把手放在顾晓璋伸出的手上。

郑玫织略微放下心，老爷子这棵大树也许比他们中间任何人都有用，可转念她又担忧不止，顾老爷子年近九十，又重病缠身，倚靠他终究不是个长久之策。郑玫织焦急，郑玫织害怕，她的儿子还警告她安分守己，不要做愚蠢的事。

但她要把名分捡起来，虽然她已经是名正言顺娶进门的豪门媳妇，可她当年未婚先孕逼宫正房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们表面上恭维她，逢迎她，可背后都在羞辱她，诅咒她，看不起她，连带着她的儿子，她最宝贵的，唯一一张底牌也跟着掉价。

正在这时，顾晓璋抬头看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郑玫织突然明白了顾晓璋的暗示，上前代替仆人接替了给老爷子推轮椅的工作，笑盈盈看着众人：“今天难得到齐，老爷子吩咐厨师多做了几个大家爱吃的菜。”

今天的确是难得的日子，四个伯伯，两个姑姑，三个叔叔，还有他们的伴侣和孩子，都过来了，屋里乌泱泱一大群人。顾老爷子子嗣繁盛，两任老婆生了十来个孩子，除了不在的剩下的都在这。

可那又怎样呢，顾晓璋眯起眼睛，姑姑手上镶着钻石的腕表闪得他眼睛疼。他自己都没这么昂贵的手表，辛辛苦苦工作，到头来连块手表都没空去买，反倒是吸血的蛀虫，过得比他滋润很多。

顾嵘璋在家宴上基本不说话，埋头苦吃，连酒都不敬。许是不小心瞟到顾晓璋怪异的表情，他扭头看着顾晓璋招手，堂兄弟俩坐在了一起，仆人利落地摆上碗筷酒杯餐巾，退后三步不动。

“厨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顾嵘璋成盛了碗鸡汤给顾晓璋，“快尝尝。”

顾晓璋瞧了眼碗：“只喝汤你就能喝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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