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第三章
即使夜色中看不清，白芨也能感觉到封泽川满满的厌恶，
吴氏见白芨瑟缩了下，下意识的就把人拉倒了身后，道，“这么大声作甚？别是吓着你媳妇了。”又去哄白芨，道，“好孩子，别怕。”
“铁蛋，咱们封家的男人可没有对女人逞能的，有本事那是对着外面人才是。”
铁蛋？
即使是夜色中看不清，但是白芨也能感受到封泽川长身玉立，风仪如兰的气度，但是配上这个小名就…… 白芨居然莫名的想笑。
书中不可能把所有吃喝拉撒事无巨细的呈现出来，白芨就没在书中看到过封泽川小名叫铁蛋。
不过封家原本就是庄户人家，封老太太倾尽全力供养出封阅这个状元郎，而有了封阅打下的地基，才能继续出了封泽川这个进士老爷。
不管怎么样，老太太是地地道道的农妇，会给封泽川取这样的小名也是情理之中。
“祖母！”
白芨似乎能感觉到封泽川有些懊恼的心情。
顿时刚才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显得有些缓和了许多，白芨正是为了见封泽川才出来，刚才有些反应不及，这会儿却是不肯在放过机会了。
白芨从老太太身后站出来，说道，“夫君，你误会了，我本来找你的，正好遇到了祖母，这才闲聊了几句。”随即甜甜的奉承道，“没想到祖母这样和善慈爱，就跟观音菩萨似的，孙媳妇越是相处就越是欢喜。”
这马屁拍的有些粗糙，但是挡不住那声祖母喊的吴氏高兴，眉眼舒展，只觉得妥帖的不行，高兴的对封泽川的手说道，“你媳妇来找你的，铁蛋，你要好好跟你媳妇说话，不许发脾气，祖母先回去了。”
封泽川身后跟着两个仆妇，一个是中年模样的妇人，还有个是小丫鬟，显然都是跟着封泽川来寻老太太的，果然听了老太太的话，上前来，熟练的一左一右的扶着吴氏走了。
这会儿就只剩下白芨和封泽川。
月亮爬上了树梢，映出封泽川的面容来，皮肤越发的莹润，光泽，眉眼精致迤逦，对于男人来说太过漂亮，只是他神态从容，目光沉凝，长身玉立的站着，无端的带出震慑人的气场来。
白芨站定，两手握紧，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说道，“夫君，我晓得说了这话，你可能并不信，但是我今日突然做了个梦，我梦到自己这辈子不得善终，等着临死了才发现，很多事情都做的不对，说起来封家除了门第差一些，夫君才貌双全，有治国之才，是为佳婿，祖母又是那么和蔼，就连婆母也是那般知书达理之人，是我自视甚高，毁了这一切，以后我愿意改过自新，好好跟夫君过日子。”
白芨说完就抬头去看封泽川，想要看看他的反应，白芨并没有奢望封泽川会一下子就信她，但是总是要有个开头，毕竟原主作天作地在前，总要有个人先放低的身段不是。
封泽川突然笑了笑，眉眼含笑，一时炫目的令人侧目，白芨只觉得心口一瞬就有种电流穿过，只是很快，白芨发现，封泽川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嘴角一扬，满是讥讽。
“白芨，你到底要作甚？”封泽川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刚成亲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哄我的不是，说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和你父曾经的恩怨都不要去计较了，我也顺从了，还说比起留在京城，还不如去外面历练，非让我退了入翰林院的差事，在外某个官职，只是后来你却借口身子不适，没有同行。”
白芨扶额，她倒是忘了这件事，当初封泽川虽然没有入一甲，是因为考试的时候丢了衣裳，受了寒，一边高烧一边才考完的，根本就没发挥出来，至于为什么丢衣裳……，按照原著就是白芨的父亲白矾安排的，因着在贡院，其他的也不敢动，毕竟查的严谨，只能做这些小手脚，但也是把封泽川害惨了，都说要不是这件事，这状元郎必定是他。
其实说白了，武恒公白矾怕的就是封泽川中举，然后要履行这婚事。
但是偏偏如何阻拦，其实之前武恒公就没少下绊子，但是依然没有的挡住封泽川的光芒。
后来殿试的时候，他生的俊俏，风姿出众，又出口成章让皇帝大为欢喜，问起来历，这才知道是封阅之子，忆起旧事，不免生出弥补的心思来，不仅重新催促了婚事，还特意提拔他去了翰林院。
说起来官场有句话，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可见入翰林的重要性，可是却被白芨生生给断了这条路。
白芨可是害人不浅，也怪不得封泽川不肯信了。
白芨带着一肚子的诚意去的，结果败兴而归，她觉得这个原主可真是能折腾，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断送封泽川的前程。
封泽川靠的就是皇帝的一点念想，如今不在京城，去了外地谋职，皇帝慢慢就会忘了他，而且他朝中无人，也很难调回来，更不要说，从长远来看，没有入翰林当编修，很难有入内阁的可能。
总之如果他入了翰林院，靠着在皇帝前面刷脸，说不定能红起来，但是如今却是一言难尽。
白芨觉得封泽川还算是大度的，要是她被人这么骗了，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王嬷嬷和两个丫鬟不敢真的放任白芨，只能远远的跟着，等着看到白芨跟封泽川激烈了说着什么，白芨的神态一看就是伏低做小的，很是小心翼翼，但是封泽川却是冷若冰霜，气的王嬷嬷差点就要上来质问，要不是想着刚才白芨坚决的样子，这才好容易才忍了下来。
等着封泽川走后，王嬷嬷就心疼的上前，说道，“姑娘，你倒是个心善的，说比起什么委身做妾，还不如做个正正经经的官太太，可是那人却是不识抬举，根本没有把姑娘看在眼里，这种泥腿子，您真要跟他过一辈子不成？”又悄声的说道，“姑娘，这种土鳖跟金尊玉贵的二皇子是没法比的。”
武恒公白矾在世子的时候就个糊涂的，就是个草包脑袋，虽然担任了金吾卫指挥使，但是却办不好差事，后来皇帝也不能撤去这个职务，毕竟白太后虎视眈眈的盯着，只好倚重千牛卫，这几年倒是让千牛卫做大了起来。
武恒公自己是这样不争气的，弄得整个府邸都是乌烟瘴气，这些下人们自然都是有样学样的，看不见人的才华，只认准一个人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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