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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将它的热情尽情的挥洒在训练场上,那些战士的口号声不断传来,简初听在耳里,盯着阳光下自己和程琛混合在一起的影子,终究是说出了心里的话。
“对不起。”
“呵。”
这一声砸在简初心里几番不是滋味,她用脚去碾地缝里那株野草,碾了几下也没法把野草碾碎。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训练场边,过了一会儿,简初听见程琛发出轻微的一声叹息,看着地上的混合影子中分离出他的影子远离自己。
程琛走了。
简初小心的抬起眼睑,看着程琛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里,她叹了口气,放松身体,靠着拦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传来脚步声,简初半合上眼睑,没看旁边,听到身边人说话,“程琛来部队里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的时候。”
她掀起眼皮瞥了眼身边的人,叶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失态?”她反问。
“第一次见他与女人有肢体接触。”叶义挑了挑眉,看了眼她的手腕,“你和程队之前有很深的感情吧。”
“是啊,很深呢。”简初懒懒地应声,抬头看着阳光从一旁的大树枝叶缝隙间漏下来,慵懒的洒在地上,“他在部队多少年了?”
叶义:“五年。”
简初轻声“嗯”了声,收回目光看向叶义,“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叶义轻哼了一声,双手抱胸看着简初,“你是用什么身份来问这个问题?”
简初没回答,看着叶义的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淡漠,好像只有程琛在的时候她才会紧张。
叶义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勾了勾唇,望向远处的山头,说:“我和程队是同一年进的军区,听人说他是军校最优秀的毕业生,可是我记得程队来的第一年第一天,他在南区演习基地跑了整整一晚上,沿着山头一圈又一圈,又从山下跑向山峰,没命的跑,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河沟旁边,身上的衣服都干了一遍,那样子是我见过他最为狼狈的时候,一个男人,这么狼狈会是因为什么。”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发疯,不过人倒是像别人说的那般冷漠。”叶义缓缓说道,目光从山头收回来,看向简初,“但是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我记得他有一个打火机,看起来用了挺久的,没油了就自己去店里重新装,总之一定要用那个打火机的壳子,我借过一次,才知道其中的原因。”
“而你。”叶义顿了顿,表情正经起来,“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想我应该猜得没错了,你就是传闻中让他疯的女人。”
——
杨文拍完照片回来,在训练场外边找到简初,她在那里蹲着,也不知道蹲了多久,整个人都透着颓然,他单手拉她起来,“简初姐,你怎么了?”
简初摇摇头,一手扶着拦网站起来,看着杨文手中的摄像机,机械的问道:“都拍好了吗?”
杨文点点头,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儿,着实担心,又想着她是和两位队长,下意识压低声音,悄悄问道:“姐,不会是被程队和叶副队吓着了吧?”
简初一愣,随即摇头,“没有,我只是有些······”她随意看了眼地上的阳光,“有些晒晕了,没事,我缓缓就好。”
杨文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看着自己手里的摄像机,说:“这次拍得不错,回去就等姐你把稿件写了。”
简初“嗯”了一声,侧头望向训练场,那些战士还在训练,她动了动嘴角,对杨文说:“要不你先回去,我再去看看那些训练的战士。”
杨文思索了一回儿,点头,“也行,那我先回去了。”说罢,一手扛着摄像机,一手提着三脚架离开。
简初等他走远了,才重新返回训练场。两个多小时多去,那些战士身上早已是汗流浃背,可仍旧咬紧牙关训练着。
他们每多训练一分钟,就为战时多一分的准备,这是他们的保家卫国的使命。
简初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看着,日头还没有下去,她又是一身厚衣服,渐渐消下去的汗又冒了出来,她用手背擦擦汗,从口袋里拿出笔和小本子,记录着一些东西。
程琛在办公楼的阳台上看着训练场,他手里夹着一支烟,燃了一半,他却没有吸一口,叶义在他身后,看了眼他的神色,淡然道:“我给那位简同志说了你当年的进队伍的壮举,你猜她什么反应。”
程琛不语,长眸微眯,看向远方,衣一副慵懒清冷的样子,似乎对叶义的话不在意。
叶义轻哼了一声,继续道:“她问你有自杀过吗。”顿了顿,他挑眉,语气里透着几丝嘲讽,“我真应该告诉她实话的,这女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狠心呐。”
他和程琛不仅是同一年进的队伍,实际上,他们是同一年进的军校,不过不同班而已,真正让他记住的是程琛在学校喝酒跳楼的事,那么优秀的人,在喝了一瓶伏特加后就跳了四楼。
没死,真特么是福大命大。
那晚,醉酒的某人嘴里喊的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