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那时候压切长谷部还在，他温和的安抚了我，把我带到左文字派的和室，然后我见到了江雪哥。”

“我很清楚地察觉，江雪哥看见我并不怎么高兴，那时候我不理解他的情绪，很久以后想起来才明白，他是在为我担心。”

“就像后来我看见小夜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样，身处在这个本丸中，真的很难发自内心的高兴。”

宇都宫起身，将收入的工具放回壁柜中，拉上柜门。他眉眼神色寡淡，看不出情绪，但是回到几案边时却抽出桌上的白纸，掐诀唤出一个人类外表的式神，然后让那连五官都没有的纸人去取回宗三左文字的干净内番服。

狼狈不堪的笼中鸟蜷缩在墙边，看样子短时间还不会消停，那副惨兮兮、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是稍稍打理较好。

“我还没来得及和江雪哥好好交谈，出现在屋外的巴形薙刀就带来了出阵的通知。”

“熟练度很高的刀剑付丧神中，混进了我的名字。”

“他喝醉的时候就喜欢折腾人，别人越痛苦他就越开心，我被锻出来的时候，其实他已经醉了。”

“江雪哥是队长，他在博多湾拼死保护我，返回的时候浑身浴血，几近碎刀。”

“我陪着他在修复池等待，看着江雪哥轻阖的眼眸，心底恨不得自己死在了战场上。”

“江雪哥多讨厌杀戮啊，结果现在满身是血的躺在这里。”

纸人式神推门而入，手上捧着干净的服饰进来，恭敬地将其放在宗三左文字身边后，便自下而上燃起幽幽火焰，转瞬间烧的干干净净，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换上吧。”宇都宫打断他的话，语气平和，“你现在也浑身是血。”

魔王刃声音顿住，他抬头看见脚边的衣物。审神者看见他弯起了唇角，将视线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他略显阴柔的语调如此道，“是想让天下之王的象征来陪侍你吗……？”

宇都宫记得这是宗三左文字的入手词，他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回答道，“我并不需要这种名头，保持自身的洁净只是最基本的礼节。”

又是这种放缓了语气的声音，真的把自己当成孩子来糊弄了吗？宗三左文字心想。

“你应该让我碎刀的，”他说，“你会后悔现在这个决定的。”

宇都宫还是情绪寡淡，连音调都没有丝毫变化的回答他，“我没有将你碎刀的理由。”

粉色长发的付丧神站起身，忽视了脚边的衣物，拉开和室的门，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离开了。

将满室寂静、只听得到雨声的房间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