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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年没有在圣诞假期回国，不意味着不会在第三年的圣诞假期回国。

半个学年收获颇丰的陆竞游带着重拾的信心和憧憬，在没有通知章润之的情况下回国过圣诞，没想到一开门迎接他的，是满室的凄清。

好多地方都罩上了防尘布，一看就是离开了很久的样子。

他在飞机上没睡好，大早上地从机场打车回家没吃早饭血糖很低，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有点懵。

章润之搬家了？

搬家怎么会不告诉我？

这么些个东西都在又不像是搬家。

他就拨了章润之的电话。

“我在祁鸣这里。”

“……”

“你回来了？”

“嗯。”

章润之拿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半。

“你……”想着陆竞游这么长飞行时间回来早累了，家里没怎么打扫也不好住下，“你到这附近来，先把行李放一放吃点东西，到了再打我电话。”

章润之把祁鸣小区的位置发了出去。

然后不得不起床，约了家政的阿姨打扫自己的房子。

挂上电话的陆竞游已经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要说生气，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好生气的，夏天时候没住在一起可能是感情还没有那么深，没到地步，冬天住在一起了又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之前是他觉得自己底气不够不好争取，这次回来，他觉得自己的资本涨了一大截，他倒要会会这个祁鸣是什么货色。

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拿到了他们小区的位置。

陆竞游拖着箱子又打车过去了。

章润之先让陆竞游上楼把箱子放下，陆竞游便看到了满屋子的圣诞装饰。

“你们是要在家里开趴体啊？布置成这样。”如果只是自己过节那氛围也太浓郁了。

“是啊。”说起这事章润之就无奈。

像是看出了他的情绪，陆竞游也没多问，放下箱子就跟章润之出去了，先在楼下吃了早餐，再回自己家等家政的阿姨上门打扫卫生。

“你是……什么时候搬过去的？”

“11月份吧。”

哦，那最多也就一个多月，陆竞游盘算着。

“你这次怎么想着回来了？”

“看看你呗。这个学期都忙昏头了，忙完就想看看你。”

陆竞游眼神清澈诚挚，对比近期看多了的祁鸣的撒娇服软委屈，章润之一下子觉得放松了许多。

“你工作很忙吗？”陆竞游看章润之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的青黑。

“刚忙完。”

“那可得好好休息一下。”陆竞游轻抚上章润之的黑眼圈。

“还不是被你这个小兔崽子吵醒。”章润之半开玩笑地捏陆竞游的脸，把他的表情捏到变形，一系列动作做完又一阵恍惚，好像自己好久都没这么轻松过了。

近来，似乎每天都需要和祁鸣斗智斗勇，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他自己觉得自己可以为了感情妥协一部分私密空间，但最近似乎压榨得比较过分。

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突然感激陆竞游回来得正是时候。

“那你今天要开趴体，我怎么办？”陆竞游原本回来就是想跟章润之一起过圣诞节的。

章润之想了一下：“那你也来趴体吧。”

祁鸣请了那么多朋友也没知会，他带个陆竞游怎么了。

这个平安夜的氛围里，陆竞游觉得只有自己和章润之是情绪上最镇定自若的。

祁鸣从一回家见到他开始，表情就有些古怪。

他是接了一个朋友直接过来的，快到家的时候跟章润之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章润之说知道了，那边就挂了电话。那时候，陆竞游正帮着章润之一起烤鸡。

陆竞游给章润之打惯了下手，而烤这么大一只鸡章润之还是第一次做，每到下一个步骤都得去翻食谱，陆竞游在烤制食物上接受了同学家爸妈的耳濡目染，反倒比章润之熟悉很多，说是在给章润之打下手，实则是在主导烹饪。祁鸣回来的时候，章润之刚把一整只鸡放进烤炉，准备做薯角。

门还是陆竞游去开的，一开门陆竞游就挂上了热情的微笑：“祁叔叔好。”

祁鸣倒是愣了一下：“你回来了啊。”

“嗯，正好放假，回来过圣诞节。”

“哦。”

一起来的朋友不认识陆竞游，只点头跟陆竞游打了个招呼，等陆竞游钻去了厨房就问祁鸣：“那位是？”

“……就是之前问的朋友的孩子。”

这位朋友反应了一下：“孩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

“那你担心个什么！”

朋友拍拍祁鸣的背，一脸“放宽心”的眼神。

祁鸣一共邀请了五个朋友，其中两位还带了女朋友一起过来，章润之在厨房准备食物，陆竞游倒是出来了好几趟。

人挺多，可惜一个个的眼力见儿都不行。

祁鸣已经把酒开了，还留章润之一个人在忙，呵呵。

“好多人呀。”转了一圈回厨房的陆竞游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从祁鸣回来开始，章润之就在心里寻找生气与平静之间的平衡点，一面是为什么不早点通知他有聚会，为什么不在外面办，另一面是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这次完事之后一定跟他谈谈讲清楚。

所以陆竞游这句话之后，章润之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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