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姬青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自己的灵石将所有的东西都记录下来，然后藏在了自己的芥子空间之内。

刚藏完，真一子就回来了。

他穿着那袭姬青送他的道袍，脸上挂着笑，眉眼弯弯的，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温润的微笑，“尊者怎地坐在此处？可是又听了什么凡人的故事？”

姬青咬了咬牙，僵硬地抬头，扯了扯嘴角道，“并无，我只是在等你罢了。”

“是么。”真一子点点头，伸手将姬青拉起来道，“传说这锁鸳鸯，为了成就一对天命道侣，偶有让人产生幻觉的功效，尊主可有遇上这般情况？”

姬青不答反问道，“真人有遇见过吗？”

真一子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突然褪去了露出真实凉冷的底子，他冷冷地看着姬青，目光之中尽是讥诮，“阿青这是想起来了？”

姬青不知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摇摇头道，“真人这是什么意思？”

真一子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姬青心急地上前抓住他的手。夜风吹起路边的落叶，檐角风铃发出叮当声响，在这一片寂静的夜里荡开。

“阿青知道我在说什么不是吗？你看看你的眼神。”真一子伸手，轻轻捂住姬青的眼睛，“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看见你这般，我就想起了从前。”

“阿青。”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的胸口还疼着，它不会好了，你可开心？”

姬青大恸，他握住真一子的手道，“不是的，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我还，我还……”

“你还怎样？”真一子冷笑一声，忽地毫不犹豫重重地将姬青按倒在了地上，“你记起的竟然是那一刻，还真是麻烦。”

姬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了话，急道，“不是的，我一直对你……”

“对我什么？”真一子手一用力将姬青的所有话语掐在喉咙里，他的眉眼之间皆是冷峻的锋芒，仿佛先前那个一直温柔笑着的男人不曾存在过。

是了，这才是他，姬青想道，这才是他，他本就不是温润的，被磨去了棱角的人。

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呢？你想说什么，我都不想听。谎言听了痛，真话听了也痛，不如不听。总之，你怎样，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的一见钟情，那个人才是你一生挚爱。”

真一子面无表情，密密麻麻的符文从他的指尖涌出，“真是诡计多端巧舌如簧的魔啊，你可知每用那样的眼神见我一次，就像是在我胸口又捅了一刀，阿青，我好痛，真痛啊。可你们魔啊，不爱就不爱了，变心了就变心了，哪会留恋什么，真残忍。

我可以忍受每日在你身边装作爱你的模样，就像你曾经骗我的那样。但不要，不要再用那种假惺惺的眼神看着我了。你总说我冷淡，是不是便因着这个就觉得，我是铁石心肠，如何都不会痛的？我若不会痛，为何要同你结成道侣呢？

我说了我不会害你性命，你为何还要疑东疑西，为何要记起来呢？”

顿了顿，真一子笑了笑，仿佛觉得荒诞，轻声道，“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早已没用了。我又有什么可怨恨的，终归，是我自己选的道，是我自作自受。”

真一子闭上眼，指间的符文涌动汇聚成一道金光渐渐盛大。

姬青感到自己的意识模糊起来，他明白自己醒来怕是要再度忘记一切于是疯狂地转动自己的真元，将所有的灵力倾泄而出用来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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