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2）

这约摸是生气了，可姬青不知真一子生的是哪门子的气，于是只好道，“真人可是坐的乏了？不若我们歇息一下，去凡间听听书，找些吃食？”

真一子没接着姬青的话讲，只问，“尊主方才可是在看司空？”

姬青点点头道，“是啊，没想到那小子还挺有侠义之心，我看他在山脚救了个无辜稚子。凡人都将修士叫做活神仙，可修真界里哪怕是那些个道貌岸然惯会装模作样的道修，见着这情形，都不会伸手相助。不曾想……”

“若是我，我亦不会出手相助。”真一子冷冷地打断姬青的话。

姬青听着这话心中略有不舒服道，“稚子何辜？我当真人是心怀侠义之人。”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一个人的今生所遇乃是因着前世积累。此便为天道命运。修行之人暂脱轮回，享数百年寿命，已一己之私干预凡人命运，将该给这个的给了那个。这对这些凡人，是为不公。”

姬青冷笑一声看着真一子那张面孔，此时他才觉得自己混账，自己这媳妇儿大约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前世今生还能算是一个人吗？今生之人既没有前世记忆，也没做过前世之事，他们所思所想皆不相同，凭什么前世之事要算到今生头上。

这不过是屈从于命运之人所说的推辞罢了，何其无理！无论做什么，一切都是命定。呵，修士若是认命，又何必修道？修道不就是逆天而行？若非逆天，又何必渡那雷劫？”

真一子背着手转过身去，“何为天理命运，天道是四季轮回，是万物生死，是潮涨潮落，是星辰演变。天道在这之间却又不仅仅只是这些，人心亦在天道之中。命运不决定人心，而是人心影响命运。命运难改，不仅仅是因为四季难改，因为潮汐难改，因为日月难改，而是因为人心难变。人心，亦是命运的一部分。”

姬青暗叹一声他俩果真是道不同，不能论道，也不知真一子今日是怎地就跟他论起道来了，平日里分明就是百般避讳。

“都说是人心易变，到了真人这边怎么就变成了人心难变了。”

姬青笑起来，想把这话给岔开，结果那头真一子却不依不饶，“我也不是未曾想过，水滴石穿，时日长了总能让人变上一变，只可惜是我痴心妄想。早知道结局，还傻乎乎地将什么都递上，只道是自己是有什么不同的。”

姬青听着越来越不对，品出了些话外之音，莫不是这真一子被别人伤过，今日突然想起了旧情才有此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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