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姬青绕着倾艳转了几圈,越看越觉得还真像这么回事儿。他活得久了,什么抹了蜜的谎话裹着刀枪的忠言都听过,头一次听过这般荒唐的。
偏生这右护法一双碧色的眼睛含了泪,看起来毫无作伪的迹象。这不就跟他以前在大街上遇见的一脸陶醉喝童子尿的疯子一般,边吃那臭烘烘的东西边还高叫着美酒真香。真真是疯的不轻。
他本还犹豫,毕竟这右护法能干,是他的左膀右臂,又是宫中除他以外不二的高手,少了她,他会繁忙很多。
可如今一个疯了的右护法还是早些除掉比较好,不然真捅出大娄子可就难办了。
这般想着,杀气不可抑制地漏了出来。倾艳虽实力强悍,但是比起早已大乘期的姬青差了不少,仅这些杀气就让她又吐了好几口血,本是半坐着的姿势撑不住又不得不趴回了地上。
“尊,尊主恕罪,这宫中之事若是没了我……”倾艳慌张地哭道,话未尽就被姬青打断。
“没了你确实会麻烦一会儿,但也不是没了你就不行。谁没了都不要紧,这大千世界,你无关紧要,我也无关紧要,没什么人和物是独一无二至关重要的。
你想来此处干什么,又是怎样搭上玉无机的,来龙去脉不愿意讲便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讲了。”
“不,不是的,我与合欢门门主并无往来,尊主我真的只想问个明白。”倾艳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上挑的凤眸之中微光流转似闪过潋滟风情,如春日里落在水面上桃花瓣,搅动她的一池心水,分明是一副多情的模样,“我爱慕尊主多年,尊主无心情爱也就罢了,可为何让这样一个人成了你的道侣。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姬青听她还是这说辞不肯改,也懒得理人了,挥挥袖子施了个法再往回走到床边坐下,后面传来倾艳痛不欲生的尖叫,刺的人耳朵发疼。
“尊主对她……”真一子越过姬青想要看看倾艳却被挡住了。
“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姬青将人的脑袋掰回来,想了想又抬手运气把后面那叫的人给丢了出去,问道,“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之前从未见过。”真一子摇摇头问,“尊主打算如何处置她?”
“折磨够了再杀掉吧。”姬青轻描淡写地道。
“杀不得。”真一子吃力地撑起自己拉拉姬青的袖子,急道,“尊主今日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吗?那团气息……”
“之后搜魂就好了啊。”说完以后姬青后知后觉地想道,自己这媳妇儿虽然醋劲儿大了点,做事偏激了点,到底还是名门正派出来的,搜魂之术未免太过邪门儿了。
果然,自己那媳妇儿开口否认道,“不可。”
“搜魂这东西来的方便快捷……”姬青耐心地解释道,没想话未尽就被人打断了。
“绝对不可以!”真一子激动地攀住姬青的肩,“这搜魂之术凶险,要有个万一,有个万一……”
竟不是嫌弃搜魂术而是担心自己,姬青许久没被人这般挂念过,舔舔嘴唇,嗯,有点儿甜。
“我这术法用的娴熟……”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真一子受不住地滑下去被姬青抱住,“尊主不若折磨她一番,将她打成重伤再放她归去,且看看她要做什么。如此既立了威名,又能探出她存了什么心思,这样如何?”
“不,我觉得她只是纯粹的疯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尊主!”真一子咳嗽几声,仿佛是被气急了,“尊主可知搜魂之术稍有差池会酿成怎样的后果?轻则境界下跌,重则三魂六魄不全神志混沌!她手上那破开结界的还不知是何物,怎可如此冒险!若是尊主觉得刑罚不够,大可伤她根本,再在她身上下毒,让她受些折磨。杀人拷问有万种办法,何必……”
“我没这耐心。”姬青挠挠头烦躁地说。
“那也不能伤身啊!”
真一子抬高了声音,那眉头微皱的样子看得姬青心里痒痒。
老魔头臭不要脸色欲熏心地撑着再与人争辩了几句看人真的急了才恬不知耻地说,“好吧,依你,都依你。”
将怀里心肝小宝贝儿安顿好,姬青才出去将奄奄一息的右护法给解救出来。
他冷眼看着满身是伤的右护法抽搐着抬起头,一双眼睛暗淡的跟蒙了灰一般,“尊主,你果真舍不得杀我。”
姬青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嫌脏地往后退了几步站远了些,“右护法倾艳闯入我房中,意欲行刺。顾念其多年辛劳,便免了死罪,然责罚难逃。”他顿了顿道,“我会砍去你元婴的四肢,并赐你妖颜蛊。这两样,你都好好受着,若能熬过三百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姬青师从苗疆修士,虽不精通巫蛊之术,但总还会个一二。这妖颜蛊就是他平日里养着好玩的一条毒虫。
这虫子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虫子,只能毁人容貌,让人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恍若妖物。且中了此蛊的人,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奇痒无比,哪怕将身上每一寸都抓烂,也止不住那钻心噬骨的痒。
倾艳既然爱拿自己的容貌来说这荒唐的谎话,不若就让她尝尝这容貌被毁的滋味。
行完了刑,看着昔日的大美人儿成了个不人不鬼血肉模糊的东西躺在那儿,姬青心里痛快了。
他不爱严刑酷法,奈何魔宫里这群笑不死的和老不死的们偏爱找死,但凡稍许仁慈一些便蹬鼻子上脸。这不,他才离宫几个月,倾艳都不把他放眼里了,竟还敢进他寝宫害他道侣。
不想他行完刑,这倾艳竟还是不要死地发问,一副要把戏演足的模样,“我曾杀过尊主房中许多舞姬。杀那些舞姬之时尊主未有动作,为何偏要为那个男人对我痛下毒手?难不成,你真的爱上他了?你这样无情的人,怎么会爱上他呢?”
姬青一听她这话出来就头疼,心想要是真一子正听着,免不了又是一顿醋。于是索性等人讲完了,暗表清白道,“你说的那些舞姬都是在我房外的,你也好,她们也好,我都从未让她们进过我房间。
至于你口里的那个男人,我说过,他是我道侣,你怎么敢把你,还有那些舞姬,和他相提并论?你们这些搔首弄姿的庸姿俗粉怎么比得上我家道侣的风华。”
说完,姬青拂袖而去。
他听到背后传来嘶哑凄厉的笑声,很是难听,同乌鸦叫没什么区别,听得渗人,于是姬青又挥手废了倾艳的嗓子。
这一来二去费了点儿功夫,回去的时候,真一子已经躺下了,闭着眼,呼吸均匀,衣服已清清爽爽地叠好放在了一边,发冠也散了,长发落在床上,跟一席缎子一样。
姬青伸手搓搓真一子的发梢,心里头一回有了自个儿也是讨到媳妇儿的感慨。他替人搭了脉,确认人无恙以后跟着也在边上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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